第295(2/2)

陈子轻在地图上搜了搜:“是个高档酒吧。”

“第一个遗愿离完成还远,第二个遗愿就出来了,说明是可以一起进行的吧。”陈子轻自语,“那一会去探个路。”

陈子轻拿了教材就去揽金。他不清楚的是,他人进去都没把凳子坐热,自己的行踪就被送到了迟帘那里。

迟帘在游泳,没有接到那通电话。

直到他上岸,手机又响了,他才接起电话:“一堃,你给我打两通电话做什么?”

另一头的背景模糊嘈杂,孟一堃去稍微安静点的角落,拔高音量道:“顾知之在揽金被人打了。”

迟帘的身形一滞,什么玩意儿?那家伙被人打了,一堃通知他?还他妈是在揽金?

“揽金”什么地方,顾知之一杯酒都消费不起的地方,他去干什么,去坐台都没人要。

迟帘心平气和地问:“谁打的?”

孟一堃说:“揽金一乐队的贝斯手。”

迟帘头上搭着毛巾,他阔步离开泳池,脚在地上留下一串湿印子,嗓音里听不出异常:“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

迟帘骤然怒吼:“那你他妈现在才跟我说!”

“你看我给你打的前一通电话是什么时,”孟一堃没说完,那头就挂了,他抠了抠嘴上那颗欲求不满长出来的燎泡,阿帘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迟帘赶去“揽金”,孟一堃早在门口等他,一见到他就给他带路。

“那贝斯跟顾知之起冲突的原因我问了,”孟一堃欲言又止,明目张胆地观察发小脸色,“贝斯手说他盯着自己看,以为是个变态,一时失控踹了他一脚。”

迟帘的脚步一顿,周身气息凝起狂风骤雨。

孟一堃眉头紧锁,阿帘的情况不对,他现在没时间深思:“这里面多半是有什么误会。”

迟帘一言不发地去还那个贝斯手两脚,之后就走进他们这群人的固定包间,看到蜷缩在沙发角落像条丧家犬的人,冲到头顶的怒火在那一霎那就削减了大半。

活该。

高温天气不在家待着,一声不响地往外跑,一跑就是一天。

最好把腿打断,到时就能……

就能怎样,迟帘的思路戛然而止,他指间有猩红烟火,点了一口没吸,装逼用的。

陈子轻抬头望向跟一天神似的迟帘,张了张嘴。

迟帘不动声色:“过来。”

陈子轻没有动。

迟帘被他气昏头吸了口烟,呛得直咳嗽:“给你三秒时间,你不过来就别回我家了,至于你的那些破烂,我连夜送去垃圾站。”

陈子轻嘴唇蠕动:“我脚扭了。”

迟帘面色一沉,脚还扭了?他二话不说就转身出去。

那贝斯手在被乐队成员劝解,迟帘一过去就抄起椅子砸在他的脚上,两只脚各砸了一下。

迟帘回到私人包间,顶着张死人脸把沙发上的人捞起来:“回家。”

陈子轻“唉哟”“唉哟”地喊疼。

迟帘吵得烦死,让门口的孟一堃进来背他。

孟一堃掐掉烟头,古怪地确认:“阿帘,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背?”

“不然我背?你觉得可能吗,我连个漂亮妹妹都没背过,我会背个丑男?”迟帘不耐烦,“别磨蹭,赶紧的。”

孟一堃摩挲指腹,难道是他想多了?最好是他想多了,他弯腰走到游魂状态的当事人面前,背身道:“顾知之,你上来。”

陈子轻趴到他背上:“麻烦你了。”

孟一堃没说什么,轻松就将他背了起来,意料之外的轻。

看着不矮,怎么只有这点重量。

孟一堃背着人走出包间,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堃。”

迟帘说:“放他下来。”

孟一堃听是听清了,可他没照做,他加快脚步背影,透出些许凝重,似是很怕某种诡谲现象降临人间,从此生灵涂炭不得安生。

“老孟,我让你放他下来,你耳朵聋了?”迟帘拽住背着顾知之的发小。

孟一堃面露疑惑:“不是你让我背的吗,怎么又,”

迟帘打断:“别逼逼。”

孟一堃非要逼逼:“我不背他,谁背?”

迟帘没言语。

陈子轻趴在孟一堃背上,转头看他,眼里有期待的光芒在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