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梯上行,陈子轻跟迟帘离电梯门最近,谢浮季易燃孟一堃三人在他们后面。
孟一堃对着镜子整理他那一头毛,捏几根往上拎拎。
迟帘骂了声:“操,电梯要超重了。”
陈子轻不解:“就我们几个人,不会吧。”
后面响起孟一堃的声音:“是我的偶像包袱太重。”
陈子轻嘴一抽,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哥哥,你们发小之间有你们才能懂的东西,我像个外人,融不进来。”
迟帘回头瞪孟一堃,就你他妈逼逼,会不会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孟一堃冤枉,不是你先逼逼的吗?
他找同排的另外两个发小站队,低声说:“老谢,老季,你们给我评评理。”
谢浮在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小情侣说话你插什么嘴。”
孟一堃听着,感觉自己罪更大了。他把最后的希望压在季易燃身上。
季易燃长了张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脸,一定能为他主持公道。
然而他等到电梯门开了,季易燃都没出个声。
孟一堃拉住季易燃走在最后:“老季,你说这个事我有错吗?”
季易燃道:“什么事?”
孟一堃:“……”
“你不对劲。”他搓下巴,“老季,你不对劲。”
季易燃没表情地迈开脚步。
孟一堃自顾自地揣测:“你爸训你了,不准你打冬季篮球赛?你成绩下滑了?队里又有人遇到脏东西?老季,你就说我猜没猜中一个?”
“聒噪。”季易燃回了两字。
孟一堃脸黑成锅底:“我看是你太闷,这年头没哪个妹妹喜欢闷葫芦,我劝你尽早改。”
季易燃的身形几不可查地滞了一秒,闷吗?
在包间落座的时候,季易燃还在想那个问题,他拿起毛巾擦手。
对面的发小也在擦手,那手能让人移不开眼,不像他手指跟关节都因为打球变形,他将手放到了桌下。
“吃饭期间别叫我哥哥。”迟帘没注意桌上的事,他的心思都在身边人这,爹系男友似的教育。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眼都没眨一下。
迟帘把手往左放,陈子轻的视线就移到左边,迟帘把手往右放,陈子轻的视线就移到右边。
这画面很难不被人发现,因此牵动情绪,觉得好笑或者好玩。
孟一堃没憋住:“顾知之,你是手控?”
陈子轻还没回答,孟一堃就指着谢浮说:“那老谢这手,岂不是仙品。”
氛围骤然变了样。
迟帘那骄傲的性子,要是他从对象嘴里听到哪个男生某个部位比他优秀,他能醋死。
即便是他发小,那也不行。
但他不说,他表现出无所谓的姿态。
孟一堃这回没嚷嚷自己冤枉,他很抱歉,顾知之没得罪他,他不该给对方出送命题。
“其实美丑是很主观……”孟一堃试图找补。
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打断了孟一堃,他根据迟帘挪动椅子嗅出信号,咽了口唾沫不再往下说。
迟帘只想听他对象的答案,别的说出花来也是狗屁。
陈子轻把手伸到迟帘口袋里,握住他藏在里面的拳头,手指挤进去挠他手心,被他攥住。
“孟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手控。”
陈子轻抬起头,小麦色的脸上写满认真:“我只是喜欢我男朋友的手。”
这答案,能放进恋爱教科书里了。
尤其搭配他的表情和眼神,所有都统一,不会给人一种卖弄自作聪明的感觉。
包间里的气流如常流动,陈子轻没敢往谢浮那瞟一眼,他嘴有点口干,轻声问迟帘:“喝什么呀?”
迟帘朝对面抬下巴:“老季,你点的什么喝的?”
季易燃道:“果汁,还有,”他看手机上的菜单,“椰奶。”
迟帘不满:“没有可乐?”
孟一堃紧跟着问:“也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