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总是带着笑脸来学生会,无论多繁忙都不会不耐烦,他从不发脾气,很有绅士有风度。
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出了错,他都给第二次机会,要是一错再错也不会掀桌,他会说这个事不适合你做,我这边会另外安排人。
他的情绪非常稳,是许多人的理想男朋友。
会员无法揣测会长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语气,他小心翼翼带上了门,忍着不对外说自己发现了会长不为人知的一面。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谢浮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新钢笔,碰上趴在桌前的人下巴,嘴唇,鼻尖,再到总是下垂的眼睛。
像是在研究什么浅显又复杂的东西。
谢浮把钢笔丢在桌上,倚着桌沿给迟帘打电话,却又在接通前挂掉。
他再次研究起来,这次不是钢笔,而是自己的手。
直到把那双眼按红,依旧索然无味。
还是睁开好,睁开了,才能看见眼里的灵魂,灰扑扑亮晶晶的灵魂。
谢浮拨打发小的号码,笑着说:“阿帘,事儿完了,来接你的人。”
迟帘焦急:“他怎么了?”
谢浮碾着指间:“看把你慌的,睡着了。”
迟帘舒口气:“我爸突然回来了,他在校长办公室充当时代好父亲角色,关心我的学习,我一时走不开。”
谢浮挑眉:“这么巧,那……”
迟帘说:“你把他叫醒,让他先回班上。”
谢浮为难:“好像叫不醒,被俯身过,可能要过一定的时间才能醒。”
迟帘烦得要死:“那你先帮我照顾他,等我这边甩掉我爸了,我就去接他。”
谢浮揶揄:“他只是睡着了,还要人照顾?”
迟帘这会儿不在乎自己被发小笑话:“要有个人看着。”
“真是理解不了你上赶着当爹的心。”谢浮说,“我问问学生会哪个有时间。”
迟帘沉声:“别人我不放心。”
谢浮忍俊不禁:“行吧,我替你看一会。”
电话挂掉,他把手机放一边,对趴着的人说:“你男朋友让我看着你。”
“小绿茶。”
谢浮把人捞起来躺在椅背上面。
昏睡的人靠不住椅子,往一边倒,刚好倒进了谢浮的怀里,他俯视许久,笑一声:“小狗。”
陈子轻头昏脑胀地被迟帘带回家,见到了他的爸爸,当场犹如灵魂出窍。
谁能想到啊,就在前几天,陈子轻在财经频道看到的金融大牛就是迟帘他爸,这冲击太大,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不想出去。
陈子轻转移注意力检查王研的遗愿完成度,只剩第一个了,得等到冬季高校篮球赛,他想到个问题,赶紧问监护系统:“哥,鬼魂的遗愿是谈甜甜的恋爱,这个‘甜甜’是谁评呀?”
系统:“请宿主正常发言。”
陈子轻:?
他的发言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
陈子轻试探地重复了一次,把后面的“呀”换成了“啊”。
系统:“你本人。”
陈子轻摇头叹气,换一个结束语就不茶了。
这个任务做完,他到下个任务能改得过来?改不过来多吓人。
陈子轻翻身趴着:“本人评价甜不甜的话,可以违背良心吗?我也不是要撒谎,就是有时候情感界限是比较模糊的,你也知道的吧,我……”
系统:“不可。”
陈子轻:“好的。”
第一段恋爱是甜的,这是真话,没有因为做任务撒谎。
陈子轻抠着被子上的暗纹,那这样说,是不是可以分手了……
怎么分啊?
分了就不可能住在迟家,要去学校。
可就算去学校住了,他也不可能追谢浮或者季易燃,因为那三人是邻居,一个小团队。
他和迟帘两个发小里的谁走一起,都会让迟帘难堪发疯。
陈子轻焦虑地啃起了手指甲,怎么结束第一段难,怎么在和平分手后开始第二段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