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骂骂咧咧几句,不知道是在骂谁,他骂完了,轻声说:“我不想醒,醒了不快乐。”
陈子轻都要让他箍出一身汗了也没挣脱:“抱着你还不快乐?”
迟帘理所当然地说:“除非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抱着我,一辈子不撒手。”
陈子轻在心里叹气。
迟帘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来了信息,谢浮发的。
大致内容是让他不要多想,他没把气撒在发小头上。发小替他背锅莫名其妙谈了一段同性恋情,已经够憋屈了。
迟帘进到陈子轻的衣服里,趴在他身前,小孩一样慢慢陷入沉睡。
又去找美梦了。
这趟旅行回来,陈子轻有了假男朋友,他还要适应偶尔在家看见迟帘爸妈。
有谢浮打掩护,陈子轻跟迟帘没有被家长盯上,但迟帘还是在手机上安装软件,在家里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安装了监控。
没安装,家里是安全的,只要避开家长,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亲密。
然而酒店的变故和谢浮男朋友这一身份牵出的影响是无形的,迟帘每天都在失控的边缘游走,陈子轻时刻绷着。
期中陈子轻没考好,他给原主奶奶打电话,说自己成绩垫底。
顾奶奶在吃进口的药,身体好了些,她把孙子报的各科成绩写在本子上,话里没半点失望:“你在京市一中垫底不是很正常吗?”
陈子轻哑口无言,是哦。
顾奶奶隐藏不住的惊喜道:“知之,你的分数比上学期多了两百多,祖上显灵了。”
陈子轻一脸诧异,迟帘的分数是他的两倍多,可见他考得多不咋地,怎么他的分数还比原主上学期……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两天给你寄点山核桃,今天就寄。”顾奶奶激动地说,“我寄过去了,你敲给迟家小孩吃,奶奶知道你能进步是他给你辅导了的。”
那山核桃足足一大蛇皮袋,陈子轻签收的时候发现袋子破了个洞。
快递员表示跟他无关。
陈子轻没纠缠不休,他拖着蛇皮袋进门,一路走一路掉核桃。
快递员还没走,他见到这一幕,默默把漏在送件车里的一把核桃递过去。
“你剥了吃吧,自家种的。”陈子轻没要,他扛起蛇皮袋,在快递员对他力气震惊的目光下,扛着一袋核桃走了。
陈子轻给迟帘敲了几个核桃,后来都是迟帘敲了他吃。
尤其是写作业期间。
陈子轻一道题写一个多小时。
迟帘把一片核桃肉塞他嘴里,脑袋凑到他眼皮底下:“你看我发量。”
陈子轻看了:“挺好的啊。”
迟帘把脑袋搭在他胳膊上面:“再这么下去就不好了,如果你不想有个秃头的男朋友,就稍微提一提做题的速度。”
陈子轻嘴上答应,实际行动的效果就是蜗牛爬。
迟帘清掉桌面的核桃皮,读书这玩意儿极讲天赋,一点就通的东西他要对身旁人讲很多遍,记住了也不会用。
还是没理解透彻。
迟帘凝视认真做题的人,上限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吧,学习差一些没关系,出门知道回来的路,认得清男朋友,买东西会亮出付款码就行。
这个时期班里大多都定下了保送国内外的学校,每天经营丰富的课外生活。
他们四个发小,两两一个国家。但都不在一个学校。
到了大学,似乎就是各奔东西的开始。
事实上却不会如此,除了孟一堃,剩下三个的家在一排,放假回来肯定要聚会,生分不了。
迟帘在小群里和他们讨论过留学的事,他们问他对象,他没瞒着,坦白在备考雅思。
当时谢浮跟季易燃都没回复,孟一堃问他,你对象能考得过?
他说能。
迟帘监督对象写完作业,握着他的手拿笔修改,在他把易错题写错时打他手心,写对会亲他。
对的多错的少,所以他们亲在了一块儿。
陈子轻本来跟迟帘各坐各的椅子,亲着亲着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迟帘握住他戴红绳的脚:“你舔我小虎牙。”
陈子轻舔了。
迟帘目光炽烈:“再舔一下。”
陈子轻舔了很多下。
迟帘把他往上抱了抱,窝在他怀里:“谈了几个月,怎么像几辈子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