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床上人的心脏部分:“在这里。”
谢浮愉悦地轻轻笑起来:“灵魂共鸣的感觉,确实美妙。”
下一刻就阴戾地阖了阖眼,可惜不止有我。
你不想我总比较,可是,谁让我见过你爱他的模样,我又怎么能克制住不去比一比分量。
陈子轻不想让谢浮对外透露他们的关系,这段感情必须避开季易燃。
因为谢浮能这么疯,有一部分原因是见证了他跟迟帘的恋爱过程,所以才在知道的事情上处处比较,处处都想压一头。
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陈子轻在慎重地摊开来谈,还是慎重地试探之间来来回回,最终选择了后者。
时间是月底的一个傍晚,此时他们已经谈了十多天。
陈子轻说完就小心观察谢浮的神色。
谢浮的面上没有怒气,也没有认同,他只是好笑道:“我这个男朋友拿不出手?”
“是我拿不出手。”陈子轻抿嘴,“我不适合出现在你的朋友圈。”
谢浮说:“你丢的是我的脸,我无所谓。”
陈子轻心烦气躁,怎么办,还能有什么正当合理的理由?他脑子里闪过亮光:“你公开就等于出柜。”
谢浮屈指点桌面,仿佛被他牵动情绪,认为他的顾虑是有必要的。
陈子轻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不是小事,你肯定要和你家里商量,我们先不急,慢慢来,好吗?”
谢浮和他对视半晌,答非所问:“我想吃葱油面。”
陈子轻认认真真地给谢浮煮了一碗葱油面,所有材料都放齐了。
谢浮拿起筷子在碗里拨动,葱油面重要吗,不重要,少吃一碗不会死。
但是不被重视会。
上一段能围着前任转,现在怎么就不能围着他转。
谢浮懒散地拨着葱油面,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哭是最拙劣的技巧。
高级的技巧是——捏住对方最在乎的东西。
顾知之在乎什么,我的右手,我的命。
谢浮吃了一筷子面,嚼着咽下去:“去把我放在床上的手机拿过来,我发个朋友圈。”
陈子轻的心紧了紧:“发什么啊?”不会是跟他有关的吧?
谢浮指葱油面。
陈子轻浑身一松,这应该没事,总不能连这个都不让谢浮发。他拿了手机给谢浮:“你发吧,我给你点赞评论。”
……
谢浮发了。
没配文,只有一张图片。
他发完就把手机放一边,低头吃起了面。吃完了,散在世界各地的朋友圈一众基本到齐。
谢浮咬着烟查看,他的拇指抵着屏幕往上滑,空着的那只手在身边人的后颈揉捻。
朋友圈底下的点赞和评论他没全看,只看了几个人的,回复的更少。
迟帘:老谢,你这是什么面,看着很好吃。
谢浮:葱油面。
国外,迟帘看到谢浮的答案一愣,葱油面?这样的没吃过。
迟帘没当回事,开车带朋友去兜风唱k。
第二天中午,迟帘对着一桌丰盛饭菜,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有面吗?”
佣人们面面相觑。
迟帘觉得自己被谢浮朋友圈的照片影响了,拍摄角度和光影十分巧妙,把面衬得像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他摆摆手:“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另一个国家,季易燃在学校的户外座椅上拿着手机打字:阿帘,你吃过葱油面。
他是发小,不是普通朋友或是一面之缘的哪个人,他把这条信息发过去,势必会引起迟帘的追问和奇怪。
只要在迟帘的心里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将来就有可能爆开。
迟帘带着疑虑回国,谢浮独享那个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季易燃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道德感与发小情谊不断拉扯着他。
关系要好的外国同学喊他去餐厅,他退出聊天框,收了手机放进口袋,拎起脚边地上的背包起身离开。
那几分钟龌龊的挣扎天知地知,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