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眼睛水淋淋的。”谢浮起身,岔腿跪在他身体两侧,弯腰凑向他,“不想我去书房,想我陪你?”
陈子轻差一点就没忍住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他拉谢浮衣角:“不要担心我,你先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会在床上乖乖等着你的。”
谢浮古怪地笑,陈子轻头皮一紧,连忙伸出双手搂他脖子,抬起上半身去亲他。
却在触碰的前一刻被他掐住脸,把他的嘴捏起来。
“老婆,你刚才少说了什么?”
陈子轻翻白眼:“少说了称呼。”可也不是每个茶语都要带称呼啊,说不清了都。
谢浮笑着俯视他,眉眼好看得令人晕眩。
陈子轻抿抿嘴,虽然他已经习惯谢浮叫他“老婆”,却没习惯叫谢浮“老公”,一般都是做的时候迷糊了喊,清醒的时候脚趾头都扣住了。
谢浮明摆着就是不等到那声称呼就不走,陈子轻把牙一咬,在他耳边叫了一声。
……
二十多分钟后,谢浮完成了学生的职责,接下来就要完成老公的职责,他洗了澡躺进被窝,从后面贴上暖和的人:“老婆,想做。”
陈子轻的睡衣领子拉开,他啊呀一声:“你手不都……”
谢浮亲他肩头:“我又不用手。”
“那你的脸……”
“明天要是没有消肿,我去学校,别人问起来,我要怎么说?”谢浮在他肩头留下浅淡的印子和很重的湿痕,“被老婆打的。”
陈子轻来一句:“顺便把你老婆打你的理由也说了吧。”
谢浮的脸阴了下去。
老婆没哄,他无意识地哄好自己,继续未完的事。
……
床上盖的垫的都是柔软的布料,依附在皮肤上面像被手轻柔地抚摸,也像被人温柔的吻。
陈子轻昏头昏脑之际意识到是谢浮在吻他,他没了力气。
十八岁仿佛是一个自带神力的年纪,少年人做一件事,能不吃不喝地一直做下去。
陈子轻的脸闷在枕头里,他紧闭着湿漉漉的眼,鼻翼随着呼吸煽动,嘴里的水渍把枕头濡湿了一块不小的面积。
谢浮将陈子轻翻个身,拉过他的手从他手心吻到手背,吻了个遍就让他抱着腿,他抱不住,坚持了几分钟就松开了。
腿要耷拉下去,修长白皙的指骨扣上来,指尖掐进瘦而不柴的小麦色皮肉里。
零点过后,陈子轻坐在浴缸里泡澡,周围是一圈润白色的石头,他靠着谢浮的胸膛才不会滑进水里。
谢浮在他耳旁说话,他想集中注意力听一听却做不到,意识成了浆糊。
到了床上,陈子轻好像清醒了点,他把身上的被子抓起来,往旁边甩过去一些。
谢浮怕冷。
去年冬天陈子轻一心对着迟帘,不清楚谢浮的个人信息,今年年初他要从迟帘镶的框子里走出来,也不怎么关注谢浮,他是今年天气转凉后才发现的。
“睡吧……睡觉了……”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摸到谢浮,手伸到他背后,轻拍了一下。
不管谢浮睡不睡,反正他是睡了,睡得死死的。
谢浮在床头看了几页金融方便的杂志电子稿,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很快就躁郁起来,他侧低头看熟睡的人:“我提你那个前男友提多了,真的会让你加深印象?”
“那可怎么办。”
谢浮把书放柜子上,他站起来,脚踩着床小范围地踱步片刻。
床被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踩下去,发出让人聒噪的声响,躺上面的人也随着他的走动,一下一下地颠起来,落回去。
他停在睡得很沉的人旁边,冰冷冷地说:“你不是该烦吗,你该烦的,老婆。”
“我再提几次,提到你烦了,我就不提了。”
谢浮扫了眼手上的勒痕:“真累。”
他躺回去,握住身边人挨着他的那条腿,拿在自己身上,勾住细瘦脚踝上的老旧红绳。
猛然一扯。
睡梦中的人被红绳勒得发疼,脚挣扎着蹬起来,没蹬开钳制就渐渐沉睡。
谢浮摸他腕骨,忽而一笑:“我给你买个脚链。”
没多久,陈子轻早上起来看见脚上的红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条链子,他拨了拨,跳下床去客厅阳台:“谢浮,你怎么突然送我链子?”
“喜欢吗?”谢浮挂掉电话转身,“你老公给你设计的。”
陈子轻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按理说他谈不上喜不喜欢,可他垂头看脚链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喜欢的。
“你还会设计啊。”陈子轻说。
谢浮的口吻云淡风轻:“不多会点,怎么送你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