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成功人士多的是手段和人脉,对付一个小辈不用吹灰之力。”谢浮摊出内心的忧虑,“他是自由的,他有自己的学业和生活圈子,我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守着他,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出事了,我会,”
迟帘吼:“我不会让他出事!”
谢浮好笑道:“你说不会就不会?你有什么?你的一切都是你爸妈给的。”
迟帘头痛欲裂,谢浮说的他都知道,可他已经发现他喜欢的人曾经是他的,这让他怎么可能轻飘飘的放下。
“所有人都骗我。”迟帘自嘲,他的亲朋好友都把他当傻子。
谢浮说:“这是你爸妈的意思,他们不想你再记起顾知之,不想你和他在一起,我们只能隐瞒。”
迟帘挥落书桌上很受主人爱惜的笔墨纸砚:“那他妈是能瞒得住吗,我不还是又一次喜欢上了顾知之!”
“抱歉了,阿帘。”谢浮擦掉溅到脸上的墨水,“你接不接受,顾知之都是我老婆了,我们现在很相爱,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像他一样走出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话音未落,迟帘的拳头就带着劲风砸向了谢浮。
谢浮一下都没还手,他受了伤。
这事惊动了楼下的家长,是迟帘跑出去的时候说的,他手上有血,根本没瞒着,大有一种天塌下来了,谁都别想活的架势。
谢母抓住准儿媳:“阿帘知道就知道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啊,我家谢浮有什么错,他是在你单身的时候追求你的啊。”
大晚上的,陈子轻一点睡意都没,他身上全是冷汗,声音都是虚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妈,我现在进去照顾谢浮,晚点我再出来和你说话,好不好。”
“妈不急,你先照顾他,妈不急的。”谢母忙不迭点头,看起来十分沉着,实际都把准儿媳的手抠破了皮。
陈子轻破皮的地方刺刺的疼,有一处渗出了血丝,他唉声叹气,做母亲的看到儿子伤成那样,情绪不稳也是人之常情。
卧室里很安静,谢浮躺在床上,他皮肤白,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显得触目惊心。
”真不要家庭医生过来吗?”陈子轻走到床边问。
谢浮摇头。
陈子轻坐上床,和他无声地对望。
“阿帘向我要你。”谢浮先开口,“我不给。”
他说:“我做的对吗,老婆。”
“你做的对。”陈子轻亲他,亲了一嘴碘伏。
“可是说到底,你们分手不是感情破裂,是不再见面没了交集以后才散的,阿帘失忆前的那一秒在喜欢你,没有拿回记忆就喜欢上你了,他能为了你挖我这个发小的墙脚,道德底线,人品友情,声誉自尊,两个家庭的利益交错等随时都可以抛开。”谢浮幽幽地说,“老婆,他对你的执念,有没有感动到你?”
“没有”陈子轻说。
“心这么硬。”谢浮弯起淤青的唇角,“那将来万一我们因为类似的情况分开了,我也像阿帘那样再次对你有了情动,你是不是也理都不理我,拿我当陌生人,在你的现任面前说我什么都不是。”
陈子轻心头一紧,谢浮不会是别的宿主吧,随便一说就说的这么……
太难了,第一个遗愿太难了,怎么我遇到的似乎都有偏执属性。没正式接近的季易燃除外。
陈子轻握住谢浮的手:“怎么又为没发生的事费神。”
“不过是有感而发。”谢浮扣住他指缝,漫不经心地摩挲了几下,“把你的左手给我。”
陈子轻的左手破了,他见谢浮要看,就伸过去。
谢浮没问他是怎么伤的,只是垂下眼眸,舔他手背的那点血迹,一路舔到他伤处,唇舌一下一下地安抚。
门那边传来敲声,陈子轻起身去开门。
谢母洗过脸了,鬓角潮湿:“小顾,我可以进来吗?”
陈子轻说:“当然可以。”
谢母却没进去,而是问:“是我家谢浮的意思?”
陈子轻怔了怔:“那我问一下。”
他去问了,回来转述:“妈,谢浮想让你们去老宅住,还有佣人们都去,等到我们开学了,你们再回来。”
做家长的不会同意的吧。
哪知谢母说:“好的,我这就跟谢浮他爸收拾一下,马上出发,家里就靠你了。”
陈子轻呆滞了好一会才关上门,谢浮爸妈还真够纵容溺爱的。
不多时,谢母坐在去往老宅的车里,她有些阴沉:“迟家那两位人在哪?”
谢父猜测:“大概在采用放置的计划。”
“放置?”谢母说,“这个时候了,他们还不改动计划?”
“阿帘只是知道他跟小顾有过一段,并没有恢复记忆,这点他都不一定告知了爸妈。”谢父说。
谢母情绪走向失控的边缘,声音不同于平常那么柔润,带着点令人发毛的尖锐:“可是他们的儿子把我们儿子打了!”
谢父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听儿子的吧。”
谢母攥紧手指:“那两人各有的公司,分开走的,他们的资金链方面……”
谢父明白妻子想做什么,安抚道:“先听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