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季总听清了,那不算他的盲区,他钻研过。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他早已做足了功课,任何区域的理论知识都达到满分,只差实践的机会。
“晚安吻最多就是嘴对嘴吧唧一下,”陈子轻从被窝里出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季易燃说清楚,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那不是晚安吻。”
季易燃低着眉眼:“我征求了你的意见,你说可以。”
陈子轻嘴角抽搐了几下:“上你的班去吧!”
季易燃放下腿起身:“我的私人手机一直开着,你给我发信息,我会在三秒以内回你。”
陈子轻摆了摆手。
他刚要把手放下来,一股阻力落在他腕部。
季易燃握住他的手,虔诚的信徒一般俯身,唇轻蹭他手背,吻了吻,掀起眼帘盯着他,说:“早安吻。”
陈子轻怔住了。
季易燃淡笑:“晚上见,太太。”
“噢……晚上见……”陈子轻抿抿还有点肿的嘴,季易燃不闷了。
陈子轻在季易燃走后睡了个回笼觉,他下楼喝了季易燃叮嘱厨娘给他熬的果茶,吃了温着的早餐。
季家人干活轻手轻脚,幽灵似的飘这飘那,陈子轻没找哪个佣人聊两句,他去后花园的独栋小屋找牧羊犬,牵着出门遛。
“小花,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对我一点都不生分。”陈子轻边走边回头看牧羊犬。
见牧羊犬眼睛黑亮有神,毛顺性子也顺,陈子轻蹲下来包住它的脑袋蹭了蹭,两只手摸上它脖子上的一圈白毛:“你怎么这么乖啊。”
牧羊犬伸着舌头对他笑。
“你叫什么小花,你该叫乖乖。”陈子轻捏它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下午我还带你出来玩,我在季易燃的书架上看到了黄球,我也像他那样扔球,你咬了还给我,好不好?”
牧羊犬低汪了声。
“你跟你主人一个风格。”陈子轻摸它背上滑溜的黑色长毛,“都是又帅气,又稳健,又很猛。”
感应到了一双眼睛的注视,陈子轻循着那个方位望了望。
孟一堃站在一棵高耸入云的树下,他没去公司,特地在迟家蹲守,为的是能见上出门的季家儿媳一面。
陈子轻一看到孟一堃就知道他大概要说些什么,站在发小的立场,估计他说出来的只占心里话的千万分之一。
孟一堃要有心理阴影了吧。
陈子轻挠着鼻尖站起来:“孟总。”
孟一堃滞了下,这人的世界是不是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毕业了,不是孟同学了,这点小细节竟然都没落下。
“那我是不是要称你一声,季太太?”孟一堃双手插兜。
陈子轻说:“随你啊。”
孟一堃轻噎:“我收到你跟老季婚礼邀请函的时候,有一堆话想问你,昨天在婚宴上,我又有一堆问题,现在我什么都懒得问了。”
“不问了啊?那我接着溜小花了。”陈子轻拉了拉手上的狗绳。
孟一堃扫了眼霸气高大,看似耀武扬威的牧羊犬:“昨晚阿帘把一个朋友打伤了。”
陈子轻的脚步一停。
孟一堃想到发小醉醺醺的抱住头哭着说“我不能这么暴躁,我要改,我改了”,他心头怅然:‘阿帘打人是因为那哥们贬低你。”
陈子轻眨眼:“那不是他最会的吗。”
孟一堃的神色剧变:“这话别在他面前说,戳他心。”
陈子轻说:“我知道。”
他绕一圈狗绳,垂头对牧羊犬抬抬下巴逗一逗:“贬低我什么?”
“你真要听?”孟一堃按掉下属的电话,“你能猜到的吧。”
陈子轻咧嘴笑了笑:“我不猜,你说给我听听。”
孟一堃眉毛上挑,这家伙是要自虐?
“那哥们暗恋老季很多年,我们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发酒疯说你勾搭前任的发小,冷血无情不管前任在朋友圈的处境,说你配不上老季,说你一看就放荡,轻浮,不正经,说你是个,”孟一堃出于涵养,没直接把后两个字说出来,只说,“b开头的字,最后一个字是子。”
“……”
陈子轻唉声叹气:“他们刚好是发小,我能怎么办呢,我没办法的呀。”
孟一堃觉得这家伙的茶艺已经接近炉火纯青:“你可以在跟阿帘分开后就离开他的圈子,不和他的两个邻居发小谈,男人多的是,帅哥也多的是。”
陈子轻惊讶地说:“像他们三个那么帅的,多的是吗?”
孟一堃面部一黑。
“没有的吧。”陈子轻自问自答。
孟一堃上下打量他,几家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只有老季找到了,这也正常,毕竟综合来看,季家的势力是最大的。
“季太太,你前一段感情真的处理干净了,不会带到这一段感情里来?”孟一堃很无奈,顾知之跟他哪个发小缠上,他就要操心哪个发小,这回开始操心老季了,怕老季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