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没法跟季易燃解释,他只能支支吾吾:“反正我吃不消。”
季易燃勾他的下巴。
他垂着眼玩季易燃的领带夹。
季易燃摩挲他下巴上的软肉:“工作日每天一次,我正常下班的时候,一次不超过五小时,如果我有应酬晚点回来,那就一次不超过三小时,我会让你在零点前睡觉。”
陈子轻听出季易燃的退让妥协,他张嘴想说什么。
季易燃吻上来,把他吻得全身放松,在他耳边落下低喘:“太太,我们这个年纪,零点前睡觉已经算早睡。”
陈子轻趴在季易燃怀里撇嘴,那倒也是,多的是第二天七八点要上班,三四点还在刷手机的,活的就是一个生死边缘。
“为什么非要每天都……”陈子轻不假思索的话声猛然止住。
都是每天。
除了第一个不占据天时地利,没有得到每天的机会。
后面都是那个频率。
不过读书时期一周不是每天都早八,每天都满课,可以放纵。
像现在工作了,年纪也大了,虽然也就二十出头,但是长了一岁都感觉不一样。
陈子轻偷瞄季易燃,见他一副不吵不闹只等待宣判的忠犬样子,心一软:“好吧好吧,按你的来。”
季易燃眸光闪定,冷薄的唇上扬,竟生出一股与气质不同的意气风流:“太太爱我。”
陈子轻脱口而出:“是,我爱你。”
寂静。
陈子轻眼前一花,他反应过来时,上半身已经躺在了桌上。
“砰”
陈子轻抓住埋在他身前的脑袋:“钢笔,钢笔掉地上了!!”
季易燃搂住他的腰,唇隔着睡衣摸索着,找到活泼激动的小颗,面红耳赤地咬住,无形的尾巴缠在他悬在桌边的脚踝上面:“嗯。”
陈子轻又疼又痒地在桌面上扭动,一条腿抬起来,踩着季易燃的肩膀:“你不记笔记了啊?”
“记了,在脑子里。”季易燃的吻一路往上,沿着他清晰的锁骨,细长脖颈,有点肉的下巴到他半张的嘴上,炙热又剧烈地缠了片刻,吻移向他脸颊,停在他耳朵上,“西装碍事,帮我脱掉。”
陈子轻马失前蹄,谈判没谈成,家里的小花园又被季易燃灌了个透。
湿哒哒的蜿蜒出了一大片泥泞。
为这事,他气得后半夜都拿后背对着季易燃。
可背对着的时候,屁股也对着。
刚好方便了季总。
陈子轻把他的手背抠破了都没发觉,他次日坐在会议室的时候,那指甲抠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季氏一众高层眼皮底下。
到了饭局上,合作人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圈内刮小风,季氏那位年轻的代理董事与同性伴侣感情甜蜜。
又有不同的声音打趣,谁确定一定就是同性伴侣,万一是哪位露水情缘,或者金屋藏娇的红颜知己呢。
没可能,目前他的私生活十分单一,身边没其他人。
那他的同性伴侣本事真大。
风吹到孟一堃耳朵里,他第一反应是,阿帘出差了,个把月回不来。
孟一堃带酒去季家做客,蹭了顿晚饭就叫上季易燃去湖边:“老季,你怎么也患上了炫耀的毛病?”
季易燃言简意赅:“通病。”
孟一堃的面部抽搐了几下:“你别什么都学他们两个。”
季易燃不置可否,他已经再三收敛。
孟一堃从发小身上看到了胜利者的松弛,曾经那句“我也喜欢他”何其卑微,他哪能想到发小会有今天。
“当年我对你的劝导,你还记得吧?”孟一堃自顾自地感慨,他把自己的爱情观分享给季易燃,喜欢的人过得幸福就默默祝福,不幸福了,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其脱困。他祈祷顾知之跟谢浮永远幸福,不要让季易燃有插一脚的机会,谁知道后面会全面崩塌天翻地覆,最终偷天换日。
季易燃道:“我能蛰伏下去,多亏你的及时提醒。”
“我可不敢邀功,主要还是你实力运气兼备,你爸那边的最大阻碍没了。”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们三个的三段,我都尽力了。
这几年旁观你们的接力赛,导致我对爱情有了心理阴影,那玩意儿看别人谈惊心动魄,到自己头上就是眼泪配酒,一无所有。
“人到你手上了,你就抓紧了。”孟一堃意味深长。
你两个前辈都因为各自的因素没抓住,你千万不要步他们的后尘,就让顾知之在你这里终结吧。
季易燃望着月下湖面,轮廓模糊不清,一时有些人鬼难辨的诡谲感:“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