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2/2)

陈子轻蹲下来:“季易燃,你膝盖上的伤好处理点,我先给你把两边膝盖……”

季易燃倏然俯身:“我想做。”

陈子轻推开他蹭上来的脑袋:“你背上都烂了。”

季易燃又蹭他:“用不到后背。”

陈子轻被蹭得耳廓跟脸颊都热起来:“膝盖呢,腿呢?”

季易燃啄吻他的耳垂:“我坐着,你坐我腿上。”

陈子轻严守阵线:“这么晚了,而且你明晚后晚都要跪祠堂,你的身体哪扛得住啊。”

季易燃缓慢地直起身,眉间落下难言的漠然。

陈子轻脑阔疼,他挪了挪阵线:“做了,我就没力气给你的伤口喷药了。”

“我自己处理。”季易燃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托起来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神迷人,盛满情愫和可怖欲望,却还是风度翩翩地问,“所以,让我做吗,太太。”

陈子轻把手上的喷雾剂丢在了茶几上面。

季易燃一展臂膀,将他紧紧锁入怀中,炙热的气息抵着他的耳,再是深情的吻。

阳台外的天色翻出一片白的时候,陈子轻两条腿和肚子上也白了。

季易燃先收拾太太,之后才收拾自己,膝盖跟后背早已一塌糊涂,他不徐不急地处理伤处。

陈子轻很困很累了,但这里是老宅,他没法安心沉睡,就强撑着揪了揪眼皮,无意间瞥了眼清理茶几脏污的季易燃。

静寂,深沉,不可亲近,不可捉摸。

二十出头的季易燃跟四十多岁的季常林眉目轮廓想象,光线不明朗的情况下似能重叠。

初入商场的青年仿佛已经被尔虞我诈,被利益权斗的大染缸浸透,目光俯视之处尽是高高在上的冷血无情。

陈子轻莫名怵了一下,那种感觉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他趴在床边,脑门蹭蹭被子:“你爸被很要命的邪气缠上了。”

季易燃微顿:“是我母亲。”

陈子轻一脸呆滞。

季易燃淡白的唇张合:“她活着的时候在阁楼里,死了也在阁楼里,躲着藏着,现在她,出来了。”

陈子轻若有所思:“怎么会出来了呢。”

季易燃道:“不清楚。”

陈子轻看了他两眼:“噢……”

“眯会儿吧。”陈子轻不想思考了,他掀开被子,“快上来。”

季易燃裸睡,他也这样了。

因为刚结婚那阵子,他每天晚上睡前有条遮挡物,早上醒来就没了。

房里黑漆漆的,季易燃睡觉不能见光。

四周很压抑,像棺材。

陈子轻习惯了,他摸到季易燃的面庞,手放上面,打起了盹。

腿被一下一下按捏,陈子轻舒服得渐渐松弛下来,被睡意拖入深渊。

陈子轻这一睡就是半个上午,他火急火燎地给组长请假。

组长回他:这周你可以松着点,下周要出差。

陈子轻:收到。

他放下手机抓抓头发,季易燃没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班去了,都不叫他。

实习期隔三岔五的请假,影响多不好。

陈子轻正气恼着,衣帽间里出来了一串脚步声,他扭脸一看:“你没上班去啊?”

“等会去。”季易燃手上拿着一套衣裤,“起来吧。”

陈子轻晕乎乎地爬起来,接过季易燃递的衣裤往身上套,期间无视实质化黏着他的目光。

季易燃是喂不饱的。

陈子轻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脚踝,摩挲半天,低头凑上去咬几下,为他穿上袜子。

季易燃带他下楼吃早饭,他在青天白日将老宅的面貌看了个遍,是个四进的四合院,几千平的样子,一进院像展馆入口,二进院东西两排厢房中间是一片嫌仙气萦绕的温泉,三进院是片竹林和接待区,会客室,茶室,客房,厨房,餐厅,休闲娱乐之类,四进院带两栋小阁楼,是主人生活起居的私密地方……

陈子轻摇身一变成了游客,他管不住手地拍了不少照片。

季易燃说:“你喜欢这样的房子。”

“别墅我也喜欢,我都喜欢。”陈子轻摸别致的盆景,“四合院我第一次见,真住一段时间也就不新鲜了。”

老宅白天看丝毫不阴森,很美,不光是钱打造的,还要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