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都给季易燃用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套,他也不能幸免。但他不会找季易燃求证,不会自虐地打听使用感受。
那是他跟陪顾知之度过的醉生梦死。
谢浮轻描淡写:“你最幸福,我跟季易燃谈的时候都知道他要离开,开始就进入分开倒计时。”
“我不知道?”迟帘自嘲,“他的抽离我没感觉到?”
那段时间的患得患失让他记忆深刻,终生难忘,他得了分离焦虑症,乱吃药引起父母注意。
所有崩盘的源头,就是他某一瞬间抓捕到顾知之想和他分手却又不提不说。
谢浮说笑:“起码他抽离前,你不清楚你们会结束,不清楚他要和你的发小谈。”
迟帘这次没出声。
季易燃的情况和他们不太一样,他后面没人接棒,一切都只是遗愿作祟。
因此他就没参与这场讨伐。
阳台一时只有雨点密集的敲打声。
蚊子有很多,肆无忌惮地寻找存在感,生怕三个丧家犬发现不到他们的身影。
迟帘拍死腿上喝到飞不动的两只,溅出来的血迹令他恶心,他正要去用下属送来的驱蚊用品,忽地改变了主意。
“这里的蚊子叮过顾知之,还是不驱了。”
迟帘随意说完,两道视线向他扫来,他从容不迫地展示自己的恋爱脑:“看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比不上你,我甘拜下风。”谢浮含着烟戴上耳机看录像,他不在意旁边两人有所察觉。
他们忍得下,可以一起看他怎么和顾知之亲热。
谢浮忽略了自身的状况,所有录像他都看过很多遍,依旧热烈新鲜。
画面里的人仅仅只是趴在床上被他叼住后颈,又疼又痒地喊他“老公”,他就将烟头摁灭在掌中,借着那点灼痛让自己稍作冷静过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迟帘怀疑谢浮看什么起反应了,他眯了眯眼,谢浮以前做的时候录视频了?
操。
迟帘浑身气血冲到头顶,他眼前晕眩,心脏刺痛,侧头盯着季易燃问:“你录没录过?”
季易燃不在状态外一般,淡漠地反问:“录什么?”
迟帘按着心口靠在墙边深吸气,这家伙的城府太深,录了也不会告诉他。
可能只有他什么都没录,他的次数本来就最少,连个无限播放的画面都没有。
迟帘酸涩地咽下不断翻涌上来的腿后悔:“地铺怎么打?”
季易燃道:“我有个躺的地方就行。”
迟帘嗤笑:“谁不是。”
三人只能躺在客厅沙发前的那块空地,顾知之给他们丢了个席子,不够分。
剩下一个只能躺席子外面。那么谁在外面是个问题。
实在做不出石头剪刀布这种行为。
“轮流吧。”迟帘因为身体不适,脸色惨白渗出汗液,他疲倦地说,“下次再打地铺,换人躺地上。”
说不清以后要打多少次地铺。
微信小群来了信息。
迟帘听到提示点进去看了眼,是他们这群发小里唯一的看客在明知故问。
孟一堃:又集体失踪?忙着我干什么大项目?
没人理会。
孟一堃私聊迟帘:哥们,你们三没打架吧?
迟帘:那两人一死一伤。
孟一堃火急火燎的电话没打过来。
迟帘神色古怪,孟一堃凭的什么不信他的说辞?
聊天框里有了孟一堃的信息,给他解惑来了。
孟一堃:顾知之是你们之间的平衡点,有他在,不会出那种事。
迟帘哂笑:一直忘了问你,作为一路看过来的人,什么感想?
孟一堃:信命中注定,戒爱情,警惕真命天女的出现。
这个雨夜很漫长。
谢浮在卫生间待了一阵出去没多久,陈子轻进去上厕所,看见了谢浮落在台子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