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2/2)

梁铮抛火柴盒玩。

宁向致喝了口温开水:“那么财迷虚荣的人,你稀罕去吧。”

梁铮挑着眉毛说:“怎么,宁大夫找到相好的了?”

宁向致一派轻松:“以我的条件,不存在找不到的到相好的,只有我想不想要。”

梁铮鄙夷,装逼谁不会。

“话我带到了,就看宁大夫有没有发财的机会了。”他吐口烟圈,“我嫂子可是非有钱人不嫁的。”

梁铮走了,卫生所静了下来。宁向致把保温杯重重扣在柜台上面。

什么样算有钱?他积蓄小几万,家在县城有套房,算吗?

宁向致揉眉心,不是决定不忘初心,只把寡夫当个阶段性的消遣吗,怎么还估算上家产了。他气自己不争气,趁着四下无人发了通火,挥手把保温杯给砸了。

过了小年,陈子轻趁着年底还有六天就在村里找目标下手,争取在年前把总怨气值减到3000到3500之间。

本来陈子轻只想对付怨气重的一小撮人,可第一波就卡在梁铮那了,他只能改变路数,替上了积少成多的方案。

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必要时候只能随机应变。

陈子轻把目标从人换到了动物身上。选狗,还是选牛呢,狗里面怨气最重的,比牛里面怨气最重的要浅一点。

那还是选牛吧。

怨气重的牛是头水牛,大爷爷家养的。陈子轻作为人是没法跟牛沟通的,可牛有监护人。

而且街坊四邻的对那头水牛也有所了解。

根据陈子轻的打听,大爷爷在世的时候,水牛就老了。

大爷爷没少和人说,再耕三年就让水牛养老。

可大爷爷去世以后,大堂叔继续用水牛干活,稍有个不顺心就把火撒在它身上。

村里都知道他常打骂水牛,他就是牛脾气,改不掉的死德性。

为这事,有人劝过大堂叔,水牛在他们家待了一辈子,帮村里好多家犁过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大堂叔照打不误。

老水牛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陈子轻站在牛棚外面看老水牛,它头顶的色块是深灰色,身后鬼影半明半暗。

是想安享晚年吗?

怎么可能有哪家人养着一头牛不让它干活,牛在村民眼里是劳作用的工具,又不是爹妈。

大堂叔不会同意的,很难有人同意。

陈子轻心想,买下来吧。

只能这么干了。

买牛的第一步是谈价格。陈子轻试探着跟大堂叔打听了一下,大堂叔透露老水牛值一百多块钱。

陈子轻掉头去找万能的一婶,他说一百多太贵了,自己买不起。

一婶不懂了:“你买牛干什么?”

陈子轻说:“它冲我哭,我想把它买下来,好好照顾它。”

一婶:“……”

陈子轻抱住一婶的胳膊:“婶婶,你帮帮我嘛。”

这把一婶都给整不会了。

陈子轻再接再厉:“你是我见过的,嘴皮子最利索,脑子转得最快的人。”

一婶头脑发热就给答应了下来:“你出多少钱?”

陈子轻笑着把皮球踢回去:“一婶觉得牛值多少钱,就多少钱,我都听一婶的。”

一婶戳他脑袋:“死小孩,从哪学的这套。”

陈子轻说他没学,都是真心话。

一婶去买牛,她不惯着老大,当场就吵起来了。

“一百三十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搁那吃人呢,老牛不中用了,干不了几年活了,南星心善看它可怜才买它,你倒好,对个侄媳趁火打劫,都过来看看啊,都来看看,有这样的大堂叔吗,有吗有吗,这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这年头没多少不好面子的,大堂叔让她这么一叫唤都要下不来台了。

还是大堂婶站出来打的圆场。

双方都退让一步,成交价是一十九块八毛,有零有整。

一婶把老水牛牵回来,陈子轻看她的眼神像看威武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