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占老师,你不常住在学校啊。”
占尧生摘掉手表放在桌上:“也可以常住,我在哪都是一个人。”
陈子轻顺势送出安慰:“周彬已经不在了,占老师得让自己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占尧生揉眉心:“我跟他只是接触阶段,没定关系,对于他的死,我会遗憾可惜懊悔,但不会因此打乱节奏。”
“我遗憾的是,我和他没来得及拥有一段美好记忆,可惜的是,他的人生轨迹才刚开始就断了,懊悔的是,那晚他提出来我房间,我考虑到进展不该那么快就回绝了,事后每每想起来都会想,如果我同意了,他是不是就不会玩出事故。”
陈子轻心说,不愧是酒店老板兼老师,这么能说会道。
“那占老师知道周彬懂那种事吗?”陈子轻问。
占尧生苦笑着摘掉眼镜,捏着鼻根说:“我怎会知道,我都不清楚周彬去四合院的时候包里放有塑料袋,这是很隐私的事情,我还不是他男人,我甚至连他的手都没牵过。”
陈子轻点点头:“也是呢。”
他发现几次见占尧生,对方的衬衫袖子都没有卷上去过,袖口也总扣着,包括领扣和领带都很整洁。
是个严谨的人。
他还发现占尧生的眼睛狭长。
占尧生的所有五官里面,只有一双眼睛长得稍微突出,看着精于算计,充满逼人的侵略性。
只有戴上眼镜,在镜片的遮挡下才能生出点柔意。
陈子轻不多看了,他打了招呼就离开占尧生的宿舍,反手带上门回隔壁,这个年代的侦破技术有限,没指纹记录,也没监控,破不了的案子有很多。
dna的验证仪器非常昂贵稀有,很多城市都没有相应的配置,首城倒是有一台,只不过dna技术不完善不成熟。
陈子轻叹气,警方那边提供不了进展了,只能他自己查了。
周五的时候,陈子轻打听到了首城最大的二手市场,他转几趟公交过去,在那里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
为了长远打算,有辆自行车能省钱。
陈子轻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街边有卖报纸的,比报刊亭便宜一毛五分钱。他把自行车骑过去,买了份报纸查看当地的新闻。
该花的钱还是要花。
只有了解时事,才能关注经济发展。
陈子轻坐在自行车上翻看报纸,这个时候正是报纸的辉煌年代,后面就普及电视了,再是互联网,报纸就淘汰了,没了。他闻了闻报纸,这味道就是好闻。
报纸被他折起来放进车篓子里面,他骑上车继续闲逛。
到处都很热闹,服装批发市场,步行街,卖饮食日用品的万青宫,狗市,花鸟鱼市,哪哪都是人。
第二天陈子轻又来二手市场,这回他主要看摆摊的,没有城管,随便摆。
这是个只要有点时间就要出来逛的时代,生意很好做。
陈子轻上次拉着梁津川去二仙桥逛摊位,后来他们撞上小插曲又涉嫌命案,让梁津川帮他分析卖什么不容易积货的事就这么搁置了。
就陈子轻这段时间的走访,小商品卖得蛮多。
还有卖集邮,卖刮玻璃的小工具,这两样的声音都不错。
陈子轻打算一边接触占尧生做支线任务,一边进点邮票摆个摊试试。
邮票卖不掉还能自己用,往下庙村寄信什么的。
……
陈子轻逛了又逛,买了个二手的随身听,他回学校,献宝地拿到梁津川面前。
“这个能听歌。”陈子轻笑眯眯地说,“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用。”
陈子轻打开随身听,把磁带放进去。
按上。
没动静。
他打开检查,尴尬地说:“啊呀,磁带反了,我重新放。”
这次放对了,随声听里传出滋滋电流声,持续了二五秒。
音乐声响起。
陈子轻掏出买随声听送的纯白色耳塞,他分给梁津川,他们一人一只。
音乐飘忽又空灵,节奏拍打在耳膜上,余温拂过心跳,过电的感觉。
陈子轻没听过随声听,不确定是不是听每首歌都会全身酥麻。他转过头,发现梁津川在看他,看了不知多久。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他们正式为关系按上名义都一个月了,梁津川几乎不找他讨要亲热戏份。
梁津川绝对偷摸满足过了。
陈子轻不敢想梁津川在他睡着以后怎么摆弄他,想想就好变态,他听见自己说话:“要不要接吻啊?”
梁津川拨掉耳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