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没从梁铮身上感受到阴邪之气:“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周彬要不是自己把自己弄没的,而是被杀,那他缠上你说不定是在指引你找到凶手。”
梁铮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指引谁不行,指引我这个小学一年级都没上完的文盲?”
陈子轻说:“谁让你正好看到他的鬼魂了呢。”
梁铮像是信了。
“如果周彬是被杀的,凶手不就是跟他搞暧昧的占尧生。”梁铮整了整皮夹克的领子,“不然他怎么死后还去对方的房间。”
陈子轻挠挠下巴:“你看你这说的,要是占尧生下的手,那周彬还要指引你啊?”
梁铮犀利的眼里全是狐疑:“不是,我怎么越听你说的越觉得,你要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周彬缠上我是在跟我索命?”
陈子轻刚要解释,冷不丁地在人群里搜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津川不是有课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啊,他赶快对梁铮说:“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探探其他人的嘴,看还有没有哪个也见到过周彬的鬼魂,有情况就打给你。”
梁铮也发现了梁津川,似是挺随意地甩出一句:“那晚他没和你睡在一个房间,你为什么不怀疑他?”
陈子轻一怔,他忽略掉了,他潜意识里就以为梁津川是和他在一起的。
想什么呢。
陈子轻看着已经走近的梁津川,他正要问周彬鬼魂的事。
梁津川就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
再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个热乎的包子,塞到他手里,他瞬间就没了别的思绪。
“你不上课啊?”陈子轻隔着袋子捧住包子捂手,也捂脸,捂得差不多了才拨开袋子,吃起大肉包。
梁津川说:“学校有个女生死了,放半天假。”
陈子轻一惊,他快速吃完包子:“怎么死的啊?”
“不清楚。”梁津川坐上三轮,恹恹地垂搭着眼帘,“回家吧。”
陈子轻走到前面骑上三轮。
后面突然一沉,不要脸的另一个小叔子也坐了上来。
陈子轻严肃着脸让梁铮下去。
连着说了几遍都不顶用,梁津川又不出声不清楚是个什么心思,陈子轻只好先把三轮骑回学校。
半路上碰见了被前相好纠缠的蒋桥。
三轮上又多了个不要脸的。
陈子轻看着三个风格不同的帅哥。
梁津川的脸最好看,手最好看,睫毛最长。
陈子轻在兜里摸了摸,摸出别的摊贩给他的金丝猴奶糖递给梁津川。
少年没接。
陈子轻剥开糖纸,把奶白色的糖果喂到他唇边,他这才张嘴吃下去。
三轮车上的气氛剑拔弩张。
屁大点地方整成了硝烟四起的战场。
蒋桥事不关己地嘲笑梁铮:“你也是他小叔子,你怎么没糖?”
梁铮瞥了眼至今都没瞧出那对叔嫂有一腿的蒋桥,还首大的研究生呢,就这狗屎脑子。
“因为吃奶糖的那位,晚上能吃奶。”
蒋桥已经有了答案,那答案能让他这段时间的欲求不满直接冲到顶峰,所以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谁的奶?”
“我嫂子的奶。”
寡夫门前是非多
蒋桥听了梁铮不怀好意的透露,他想笑叔嫂苟合下流,可他笑不出来,他神色不明地跳下三轮,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背影搭配乱糟糟的车水马龙和秋日灰蒙的天空,整出了一股子萧条的文艺气息。
梁铮抖着腿嗤之以鼻:“我们蒋研究生搁这儿演春晚小品呢。”
旁边儿的胜利者吃着奶糖,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梁铮猛一下抽走他当垫子的一袋手套,在他阴着脸看过来时说:“这我买了,付了钱的。”
梁津川闻言就阖上双眼。
梁铮挑衅:“你要是有骨气就把钱一分不少的砸我脸上,拿回这袋手套让我从三轮车上滚下去。”
梁津川冷冷的:“你买了这袋手套,他接下来几天都能陪我,这对我是稳赚的,我为什么要为了不值钱的面子让自己吃大亏。”
梁铮:“……”
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苦,一时半会想不出反击的话,他黑着个脸大吼:“停车!”
嘎吱嘎吱的声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