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又是一阵阴风响起,怨魂再次扑了过来。
来不及反应的陈子轻只能就地一滚,趴在了饮水机的后面。
“嘭!”
在怨魂的一轰之下,塑料的饮水机霎时崩裂开来,里面的水化作水幕将陈子轻湿透。
凌冽的怨气透过水幕,在陈子轻的胸口留下两道骇人的伤口,鲜血直流。
这回是外伤。
而陈子轻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势,顾不上回去怎么跟小叔子交差了,因为怨魂再次咆哮着向他袭来。
濒临绝境的陈子轻双眼一眯,再不想办法的话,他作为宿主自带buff不会交代在登出前的任何时间地点,但第一笔单子铁定会黄。
那可不行。
他往怀里一摸,发现还有几根剩下没用的香,他赶紧点燃这些香,向着怨魂飞快地甩了过去。
一个简单的“香阵”布成了,怨魂被香围住,速度立刻就缓慢了下来。
陈子轻利用这个时间在自己的左手心处,用血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符文,随后艰难地扶墙站了起来。他凶巴巴地瞪着扑过来的怨魂,咬牙道:“我是没有纸剑了,可是我今天一样斩你!”
“掌!”
陈子轻的左手迎着扑来的怨魂,一掌拍出,气浪吹得他发丝倒飞,而他掌心的符文也正好印在怨魂的额头位置。
风停了!
原本被卷到空中乱飞的凌乱杂物如失去力量一般,纷纷坠落。
被陈子轻按住额头的冤魂身形一动不动,渐渐的,怨魂就像是融化的冰雪,一点点的消散了。
而陈子轻还站在那里维持着按冤魂额头的姿势,此刻躲在远处的王建华跟陈家豪两人已经被吓得半死,当看见卧室里的恐惧现象消失了,两人都手脚并用地爬跑了过来。
“南星?你没事吧?”
王建华关心地上去查看,他发现大师身前的衣物被血染红一大块,整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登时就慌了:“你……你不会死了吧?”
陈子轻只是因为虚弱,被自己一口气给堵住了,他听了王建华的话,情绪一激动:“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吐出了一口淤血,感觉呼吸顺畅多了。
“南星!你刚才也太猛了吧!”王建华对大师的崇拜和敬重更上一层楼,“四个冤魂都让你给打跑了!”
陈子轻没好气地白了王建华一眼,他刚才差点就让单子黄了,狼狈的都想叫怨魂爷爷了,哪里猛了?
“咳咳……其实我也怕啊,我头一回遇到那种场面。”
王建华只当是谦虚的成分居多:“我帮你看看你胸口的伤。”
陈子轻摆手:“没事,让怨气伤的,冤魂散了就成普通皮外伤了,血也不流了,过天把就能好。”
鬼魂的一家就在陈家原来的位置,他们是一家六口,太太跟女儿在战乱中不见了,所以一直不肯走,非要把家人补齐才肯散去。
陈子轻化去他们的怨气,烧了两个纸人给他们,帮他们补上了,一家人能整整齐齐了。
这第一个单子是王建华介绍的,他结识的人非富即贵,出手阔绰。
再加上是真的救了命,化解了全家的不幸。
酬劳不可能浅薄。
陈子轻回去的时候手上提着个小木箱子,里头装着一块金砖跟一笔现金,他有种在演民国戏的既视感,随时都要迎来枪战,王建华给他打掩护,他会匆忙坐上一辆黄包车离开战火之地。
“这会儿老陈跟太太去医院接女儿了,他们家里要安顿一阵子。”王建华开着车,“等他们安顿了,我就跟他提你服装店被烧了的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帮你施工,材料工人都他出。”
陈子轻靠着副驾的椅背,胸口阵阵的疼:“这怎么好意思。”
“你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王建华不开玩笑,“他带妻女给你磕二个头都是应该的。”
陈子轻忙说:“要不了那份上。”
他望着车窗外的首城富人区夜景,精气神有些虚弱:“回头我换新门面了,找他安排人帮我建。”
王建华转头:“你要换新门面?”
车差点撞进路旁的花圃里。
陈子轻坐起来:“开车的时候别乱看,我是要全须全尾到家的。”
王建华干咳:“我提议我们在老陈家或者在酒店过夜,你坚持回去,开夜车本就不安全。”
陈子轻抽了抽嘴。
王建华将一片洋楼甩在后头,再问他换门面的事。
“有那想法。”陈子轻打哈欠,“现在的都让烧没了,我不想接着开了,就装成原来样子退租。”
王建华四十多岁,又是个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生意人,他站在年长者的角度说:“你会捉鬼,一晚上就赚这么多,干嘛还做小买卖。”
末了就主动给自己解惑:“我想起来了,你早前跟我讲过,是为了你的小叔子。”
陈子轻一想到小叔子,胸口的伤就更疼了,他不和王建华搭话了,扭过脸朝向车窗,偷摸找系统咨询一键去除伤口的业务。
系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