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萎靡不振:“我过不去,你来背我。”
不一会,有脚步声靠近,他被一股力道捞离沙发,就要往一块背上带。
“还真背啊?”陈子轻及时阻止,“你搀着我就好了。”
梁津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子轻拍了拍他宽阔的背部:“我不是怕你假肢……好好好,你背你背。”
不等梁津川做出举动,陈子轻就爬到他背上,腿一勾,挂好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打起哈欠。
梁津川背他去餐厅,脚步平稳,不见一丝虚晃。
陈子轻被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他揉眼睛的动作一顿,花瓶里有一捧玫瑰。
昨天是粉的,现在是橘色的。
“你昨晚买的啊?”陈子轻明知故问。
“嗯。”梁津川用手指梳理嫂子乱糟糟的发尾,他煮米糊期间去了趟车库,把被遗落在车里过夜的花拿了出来。
哪怕梁津川带着对小珍宝的陈年醋味跟嫉妒赶回来干,还不忘买花。
陈子轻的头皮被梁津川的指腹蹭得很舒服,他瞧着玫瑰,心里头暖暖的。
自从梁津川开始上班以后,他每天下班回来都带东西,从不空手。
陈子轻问过梁津川,天天准备小惊喜,会不会很麻烦。
梁津川说不麻烦,从前没条件,给不了他喜欢看的偶像剧情节,有条件了,就给了。
只是这样,心思简单,纯粹,又执着。
陈子轻拿起勺子,吃面前的米糊,入口甜而不齁,裹着浓郁的玉米香。
“那你吃什么?”陈子轻嘴里有米糊,说话不是很清晰。
梁津川按了按额角:“不想吃。”
“不想吃?”陈子轻把勺子一丢,扭头仰起脸,“一天三顿不规律,胃就会生病。”
说完就眼神闪烁,梁津川的胃早就有毛病了,是让原主害的。
陈子轻撑着桌面站起来:“我去给你下面条。”
“我要吃面条,自己不会下?”梁津川皱眉,“你吃你的,别管我。”
陈子轻点点头:“好呀,我不管你啦。”
梁津川喉头一紧,他沉默着去厨房下面条。
陈子轻等他端着面条过来了,才继续吃米糊,他们吃着吃着,就吃在了一起。
面条分了,米糊也分了。
陈子轻看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六点半:“津川,你去睡个回笼觉吧。”
梁津川起身收拾碗筷:“不睡了。”
“那怎么行。”陈子轻心疼地捏捏梁津川的膝盖,“你又不像我白天可以睡,你白天有高强度工作……”
“哎。”
陈子轻不由得叹口气:“早知道就不做一整晚了。”
梁津川神色平和:“不做一整晚就止不了你的渴,那你后面想找谁伺候你?”
陈子轻正要义正言辞地表态,头顶就响起一声,
“常桥区那边开了一家休闲会所,里面都是个高长得帅的鸭子。”
陈子轻下意识问:“真的啊?”
梁津川眯眼。
“……”陈子轻默默闭嘴。
梁津川盯着他嘴上的咬伤:“那是我开的,你前脚去,我后脚就会知道。”
陈子轻满脸的冤枉:“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看鸭子,全世界最帅的人就在我眼前,别的我都看不上。”
梁津川给他的回应是,从鼻息里带出点耐人寻味的气音。
陈子轻红了脸,对象大了,随便出个声做个动作都性感有魅力,他转身,叉着腿趴坐在椅子上面,眼睛瞅着进厨房洗碗刷锅的对象:“津川,你开那种会所做什么啊?”
梁津川的嗓音夹在水声里,听着没有描述事业规划的激昂与锋芒:“温饱思淫欲,经济好了,就想着消遣了,首城一直都有相关场所,只是没有把那个行业坐起来,我要做规模最大的一家,不低俗的卖淫,会员制,赚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富一代们的钱。”
陈子轻拿手臂当枕头垫着下巴:“那我能提想法吗,我超多想法。”
梁津川道:“我下班回来看你的方案。”
陈子轻做出小学生领任务的样子,高高地举起一只手:“收到!”
梁津川把洗好的两个碗放在架子上沥水:“晚上带你坐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