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抿嘴,原来那晚楚未年接到电话要出去是这个原因。楚未年没和他说,替知己瞒着呢。
这会儿楚未年大概是脑抽,说漏嘴了,皱眉是在懊恼。
陈子轻忽然“咦”了一声,虞平舟不是沈文君的婚姻了,那他就可以不用抢过来了吧?
如果沈文君不再有婚约,婚姻那一项一直不填补,他是不是就能少抢个东西?
陈子轻激动地笑出声,就跟走路被一大把票子砸到脸似的。
楚未年抬起少年的下巴:“宋析木同学,你哥恢复单身了,你这么高兴?”
陈子轻啪地打开他的手:“别打扰我写作业,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写不完哪有脸去学校。”
屁股刚坐到椅子上,陈子轻就又被一件事拽跑了注意力,他转过身反着坐在椅子上,仰起头跟还没走的楚未年说起他在御山苑的所见,真假掺和在一起喂过去。
尽管沈文君早前已经和楚未年说了。
陈子轻说:“未年哥哥,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是你比命还重要的朋友,你就算有一点可能也不能不当回事吧。”
楚未年俯视他难消郁气的眼角眉梢:“你真的看见了两个?”
陈子轻小鸡啄米地点头:“真的。”
他疑神疑鬼地转着眼珠留意四周:“我年纪轻轻,没老花眼,正常上学,不智障,所以我不可能搞错。”
楚未年似乎听进去了,信了:“那为什么会有两个?”
陈子轻眨眼,不知道啊。
楚未年站累了,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陈子轻稀里糊涂变成站立,他推一下楚未年的肩膀,没推动:“一个文君哥哥,一个你喽。”
楚未年说:“你没告诉你哥,反而先告诉我了?”
陈子轻一脸疑惑:“这有什么好单独拿出来说的吗?”
“未年哥哥,你不会是觉得,你在我心里比我哥哥重要了吧?”少年鄙夷地笑,“那不可能。”
他下一秒就凑近,鼻尖几乎抵上来:“除非你把我放在你最好的朋友前面。”
楚未年没接这个话题。
陈子轻也不死缠烂打,他绕回刚才的正事:“文君哥哥说我看电视看花眼,这你信吗?”
楚未年说:“你文君哥哥委婉的陪你玩过家家。”
陈子轻脸色难看:“所以你还是当我瞎扯!”
“要是我哥,他肯定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相信我,不像你,只站在你最重要的朋友那边,你走,你别来找我了,我开学之前都不想见到你,就算你奶奶要我过去吃饭,我也不去,你让你最好的朋友去吧!”陈子轻的情绪脱离控制,他把桌上的东西全给挥到了地上。
有本书的硬角砸到了楚未年的眉骨,他作为高级别alpha,完全可以躲开,当时不知怎么就没躲。
陈子轻眼睁睁地看着楚未年的眉骨变红渗出血丝,这一幕跟当初周衍明来宿舍堵他何其相似。
房内寂静无声。
陈子轻望着自己的双手,这是马甲的影响吗?还是别的原因?
楚未年摸向发痛的眉骨:“小疯牛。”
陈子轻:“……”
“真有两个,那就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看见,”楚未年懒洋洋道,“别人就算现在看不见,早晚也会看见。”
言下之意是,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陈子轻萎靡地说:“我还不是怕你最重要的朋友有危险。”
楚未年的指尖刮着眉骨的伤口。
陈子轻弯腰捡地上的东西,嘴里嘀嘀咕咕:“请的道士说御山苑没有鬼。”
楚未年挑眉:“鬼?”
“肯定啊,另一个还能是大活人吗,”陈子轻停下手上的动作说,“你最重要的朋友虽然有兄弟姐妹,却都是同父异母,他没亲兄弟,更没双胞胎。”
楚未年将脚边的一本书踢开:“鬼变成他的样子,在他住的地方溜达?”
“不然呢。”陈子轻发现楚未年又当他放屁,他气得把捡起来的几本书全部重重扔在对方怀里。
然后就在楚未年发火前,快速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这里面是一块玉佛,我给你买的,你戴脖子上。”
楚未年没接:“你是觉得他沾到鬼气传染给我,再通过我传染给你?”
“累不累啊这么绕。”陈子轻把小盒子塞他手里,“我送你玉佛,不是为了自己,我要真的怕被你连累,完全可以让我哥帮我解除婚约,我又不是爱你爱到非你不可。”
“说得就跟你能随便就不要我给你的五个承诺了一样。”楚未年打开小盒子。
陈子轻看他拿起玉佛把玩:“你戴不戴?”
楚未年毫不遮掩地嫌弃道:“这玩意又丑又廉价。”
陈子轻在心里吐糟,不识货。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目标,我才懒得管你。
“未年哥哥,你戴上好不好,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陈子轻柔柔软软地说,“我总感觉那个鬼要害你最重要的朋友身边的人,像周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