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哥,还有我未婚夫都在场。”陈子轻口齿不清,“本来我不想跟你说的,是我这次突然在你家看到相应的前世片段,就想着,还是说一下子比较好。”
陈子轻没再继续,他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
江扶水是聪明人,会自己捋。
……
陈子轻吃了顿饭就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睡意,抵挡不住地摇晃着走进昨晚睡过的房间,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经黑了,枕头边有张纸条。
【析木,我有事离开三四天,你在我家住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江扶水留。】
陈子轻把纸条放进江扶水的一本人体结构书里夹着,江扶水去国外找沈文君对峙去了。
希望江扶水能活着回来,别死在国外。
他还没做自己的爱慕者呢。
陈子轻出去陪江爷爷看了会电视,听老人家把孙子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夸累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实在是无聊,就对着佩戴项链的自己拍个视频,发给虞平舟。
此时,虞平舟在去公司的路上,眼下有明显的青色。
秘书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抑制剂备着,都在箱子里,量够。
专业医师也在待命。
秘书哪里知道,虞董是为了给储存照片的加密空间命名,熬了个通宵。
这事,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虞平舟揉着额角打开笔电,手机发出接收到视频的提示音。
虞董没点开。
秘书对他报备行程。
报备完后,过了一会,他对秘书说:“重复一遍。”
秘书:“……”
董事长刚才一个字没听?
秘书重复行程安排,就听董事长道:“下午的全部取消,往后排。”
“下午有私人安排吗?”
“下午回国。”
八月里,沈文君所在的城市雾蒙蒙的,天地冰冻。
沈文君被朋友送回住处,朋友想上去坐坐,被他婉拒了,他迎着风雪进大门,手拢在唇边点燃一支香烟。
“老师。”
猝不及防的,树下阴影里传出叫声。
沈文君看着走出阴影的年轻人,他不意外对方能翻墙进来,没引起防护系统的警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扶水幽幽道:“来找老师啊。”
沈文君开门:“你去客房休息,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不及了。”江扶水站在亮处,暴露出憔悴的面容,皱巴巴的衣裤,凌乱的额发,以及眼里的血丝。
“你有没有跟析木说你当年来我家见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
沈文君被一口烟呛到,那孩子回去了?竟然还能回到某一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文君等着那个顶着宋析木躯壳的小朋友亲自来找他,为宋析木讨要一个公道。
有些事,他只想和那个未知的灵魂说。
沈文君换鞋:“没有。”
江扶水轻轻地笑了一下:“老师,我快要被一个过于离奇的想法逼疯了,你帮我解解惑,给我引导引导,好吗。”
沈文君为难道:“我今晚有点累。”
不过瞬息,他就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他蹙起眉心:“你对我用毒?”
沈文君并没有发多大的火气,只是摇头:“扶水,你真令我失望。”
江扶水把站不住的老师扶去客厅,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是我想这样的吗?你在国外忙你的工作,我见你一面难于登天,更别提坐下来说几句话。”
沈文君四肢的力气在减退,他夹着烟的手还算稳:“你要说什么。”
江扶水拎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和他面对面坐,静静看他许久,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人一点点从内里泛出陌生的皮相:“你当年穿着裙子笑得很温柔,那一幕成了十八岁的男孩子心里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