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好意思的,我当时睡着了。”
岳起沉吃着强塞的稀饭和咸菜:“那观众为什么每天给你一个礼物,你也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找人要,你们很熟吗?”
陈子轻把鸡蛋的壳捏成蛛网状:“不熟啊,我是主播,他是观众,就这层关系。”
岳起沉说:“那你要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引起误会?”
陈子轻不解:“什么误会啊?”
岳起沉喝口尝不出冷热的稀饭:“误会你跟他撒娇,把他当自己人。”
陈子轻眨眼:“是自己人啊,我看其他主播都叫观众家人,那不就是自家人。”
岳起沉:“……”
他眉眼懒沉:“少跟我装傻充愣,你是下山入世,还是下山找男朋友?”
陈子轻嘀嘀咕咕:“说起男朋友,我好像有个网恋男朋友。”
岳起沉吃咸菜的手一顿,他吹了声口哨,呵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和尚玩得挺花。”
陈子轻说:“有个网恋对象怎么就花了,而且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哦,分了。”岳起沉了然,“所以下山来找新男朋友。”
陈子轻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僵尸的醋盘子里:“岳施主,我是出家人。”
岳起沉夹起蘸了圈醋的鸡蛋一口吞:“出家人网恋,谈恋爱,你师父知道吗,佛祖知道吗?”
陈子轻无力反驳,他拍拍手就开始念经,一副被红尘困住等待救赎的样子。
就像白蛇传里被青蛇蛊惑的法海。
岳起沉听他念经,听了会,浑身都虚弱了,赶紧放下碗筷去阴气重的地方躺着养一养身体。
当晚午夜,主卧那位开直播不到十分钟,客厅的观众“花开富贵”看到了什么画面,他神色一黑,起身去主卧。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里延伸至门口。
岳起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清醒过来,迅速调头返回客厅。
“岳施主,不好了!你帮贫僧看看,直播平台给我发通知,说我违规!”陈子轻急得团团转。
岳起沉翻身面朝沙发里侧,这大半夜的,平台值班人员的效率不低。
“为什么封我啊?”陈子轻见僵尸没响声就背过身蹲下来,他靠着沙发吐槽,“我是个直播凶宅去污的,哪里违规了嘛?”
“低俗?!”陈子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阿弥陀佛,我怎么低俗了啊,莫名其妙就把我封了。”
被封前,他在铺被子。
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僧衣一点没乱。
岳起沉冷哼,对着镜头撅屁股,还上演制服诱惑,不封你封谁。
万年穷逼
陈子轻的直播间被封了半小时,他一重新开播,“花开富贵”就进来了。
“亲,我那会儿违规了。”陈子轻做解释,“你知道原因吗,平台说我低俗,我搞不清楚。”
【我想可能是你对着镜头撅屁股。】
陈子轻难以置信,这平台也太敏感了吧。
审核员看到屁股就想到了性???哪能这么玩儿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陈子轻某根神经不安分地跳了几下,他再次尝试,结果又收到了违规通知,警告他被封半小时。
客厅里,岳起沉的面部不住地抽搐:“该。”
大半夜的,看了两次屁股,还是同一个屁股,岳起沉爬起来,他把窗帘全部拉到头,将月色拦在外面。
随后就在客厅里走动。
岳起沉深深呼吸,隐隐是在吸食什么东西,准确来说是进食。他舔了舔虎牙,躺回沙发上面。
会画符会折纸剑,还会用罗盘测怨气的小和尚,没发现沙发是这间房子里阴气最重的一件家具。
主卧,陈子轻趁着直播间被封的时间上床眯一会,他醒来发现床边地上的两只鞋整整齐齐地并排放着。
女租客的鬼魂灰飞烟灭了,谁给他摆的鞋子?
陈子轻摸了摸胳膊上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的汗毛,他没感觉到恶意,说明不是他那天感应到的厉鬼。
这个鬼就给他摆摆鞋子。
估计是强迫症。
陈子轻想到次卧画报上那颗动了的眼珠,心底随即就窜出一个猜测,这楼里别是有很多鬼吧?他思索了一阵,决定再次做个招魂仪式。
午夜是个分界线,在那之前为阳,在那之后为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