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是他的事业和梦想,画画是他的爱好,他对摆脱邪祟后的复出充满了期待,待人处事上可以看出他的生活态度很积极乐观。
现在他死了,自杀的。
陈子轻很难信。
“那是表面上的。”林疵说,“实际他是被鬼附身。”
“他在割腕后跳的楼。”
陈子轻愕然。
“而且他还把绳子一头拴在楼顶的护栏上面,一头拴在自己脖子上,跳下去吊死。”
陈子轻倒抽一口气:“为什么……”
“就是中邪,神志不清。”林疵默了默,“祂们非要他死。”
陈子轻抿嘴,他想起那天离开的时候,冯姜河从房子里冲出来跟岳起沉单独说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岳起沉不向他透露内容,那是僵尸漫长生命里无关紧要的小插曲,随着单子结束就翻篇了。
此时此刻,陈子轻想,冯姜河不会是看出岳起沉见死不救了吧?
那他……
抱着最大的希望迎来了最大的失望,他的精气神遭到重创,才让冤魂有机可趁?
是这样没错了。
“他没有被陷害,证据确凿,死在房子里的,和被他害了自杀的都跟着他。”林疵叹息,“这是他自食其果。”
陈子轻没说什么,他跟冯姜河交情不深,相处不久,不想在人死后做什么评论。
过两天,陈子轻又一次主动打给林疵,问了个似乎不重要,却又莫名其妙拉扯他神经末梢的问题:“冯施主背后的金主是谁?”
林疵在开会,他起身去窗边:“张总。”
陈子轻问道:“全名叫什么?”
林疵疑惑:“人死了,单子也结束了,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你还查?”
陈子轻不耐烦:“问问。”
林疵听出他肆无忌惮的情绪,唇抿了下,说了个名字。
陈子轻没听过那个名字,他记得三叔女儿的葬礼上来了不少达官显贵,不清楚有没有那个张总。
去邱家吃饭的时候,陈子轻找机会问邱晁。
“送葬的宾客里有他。”邱晁给儿子剥虾,喂到他嘴边,“两家来往不算密切。”
这不是邱晁第一次投喂,陈子轻抗拒不了,只好配合。
久而久之就成了自然。
陈子轻张嘴吃掉那只蘸着调料的虾,口齿不清地问:“那你知道张总是冯姜河的金主吗?”
邱晁眉头一拧:“冯什么?”
陈子轻眨眼:“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
邱晁:“是个人物?“
陈子轻被问住了:“就是我住的‘东华一号’的房主啊。”
邱晁沉吟:“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陈子轻瞟了眼邱晁硬朗的小臂肌肉线条,语气随意地说:“你们圈子里,身边人是不是会换来换去?”
邱晁愉悦道:“宝贝要还俗了吗,想这些东西。”
陈子轻没接这茬,因为他听到这称呼,眉心蹙了起来。
邱晁拿湿毛巾擦手:“你要是还俗,爸爸亲自带你去看红尘,让你亲自拿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子轻不吱声了。
警方再次通报冯某某涉嫌了多少违法事件,持续在各大网络平台发酵。
冯姜河的葬礼没办,烧了。
陈子轻从处理冯姜河后事的林疵那里了解到一个信息——他背上的人脸没有随着他的死转过来,而是在他死后变成一块浓黑的烂肉,像生了什么可怕的怪病。
怪病,鬼印。
没见过人脸像的林疵就是那么跟他说的。
冯姜河的骨灰洒在了海里,他的粉丝影迷们自发去还便纪念哀悼,哭得死去活来。
那个群体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疯了吧,竟然喜欢一个杀人犯,小脑萎缩了,书白读了。
他们到处跟人解释,他们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死的那几个跟他也不是同一线,资源上没冲突,哥哥何必搭上自己的前途做那种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