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子轻把庄予恩支开,他在本子上写下四个叛徒的名字,一边用钢笔点,一边念念有词。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谁跟……不走……小狗。”
念到“狗”字,钢笔刚好点到了“庄矣”的名字上面。
陈子轻眨眨眼:“不好意思,点到你了,那就拿你开路喽。”
……
房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投下来一小块光亮,边缘朦朦胧胧。陈子轻就在那朦胧光线里说:“庄矣,你把上衣全部脱了。”
庄矣先是将燕尾服脱掉放在椅背上,再是去解白衬衫的袖扣和衣扣,动作从容优雅,他将里外两件正装脱下来,在较高的职业素养下将它们叠整齐放在一边,等候下一道指令。
陈子轻不声不响地从齿间吐出两个字:“跪下。”
男人的身形明显僵了一瞬。
陈子轻捕捉到了他的细微反应,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面对这个被动的羞辱性处境,庄矣会怎么做呢,他一旦忤逆,那就是暴露身份。
毕竟他的属性是——尊敬,爱护,无条件的服从。
时间没到争分夺秒的境地,陈子轻不着急,他耐心地等着庄矣的决策。
庄矣半晌低声道:“不知我做了什么让少爷不满。”
“没有啊。”陈子轻托腮,轻飘飘地说,“我纯粹就是想试试鞭子抽在你身上是个什么感觉,不行吗?”
发癫值:1/100。
……搞没搞错啊,我都这么颠了,才值1???
算了算了,动了比不动好,万事开头难。
“庄矣。”陈子轻看着坚挺上身站立不动的男人,他偷偷清了清嗓子,语气有点冷,“别让我再说一次。”
庄矣屈膝跪了下来。
陈子轻拿起桌上的鞭子,周今休办事效率高,晚饭前就亲自给他送来了,他将鞭子的其中一段拱起来捏在指间,送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不刺鼻,上面有精良皮革的香味。
陈子轻的手在鞭子手柄上细细地摸了摸,摸到了他交代的雕刻——惘。
他把注意力放回跪在他脚边的男人身上。
怪就怪鞭尸的那位让原主死后有了这么大的怨念。
陈子轻的眼皮底下是漂亮的肩背线条,不壮硕,也不单薄,肌肉纹理恰到好处。
这是一具漂亮的身体。
庄矣跪着,脑袋低垂,额发散落下来,看不清神情,气息没有凌乱,看似已经能接受少爷突如其来的要求。
陈子轻用皮鞭挑起他的下颚:“庄矣,你要说,请少爷赏赐。”
我在想我要怎么发癫
“请少爷,”庄矣的喉头轻微滚动,缓慢地往下说,“赏赐。”
“乖。”陈子轻满意道。
羞辱的意味更浓了,还混杂着高高在上的蔑视。
仿佛在这一刻,朋友亲人的关系都暗淡褪色,主仆的色彩成为主色,鲜亮到刺人眼球。
陈子轻在椅子上坐着不得劲,他站了起来。
迄今为止,陈子轻首次使用这种皮制鞭子,并且是甩在人身上。
还是一个城府深沉的大帅哥后背。
他一鞭子下去,那片颇有观赏性的背肌就不完美了,它被一道细长的红痕划裂,艺术品平添了一股残缺美,十分让人惋惜。
就一鞭吧。
不是陈子轻心疼叛徒,是他先试个手感和体会。他没施虐的嗜好。
陈子轻抽完把鞭子扔在桌上,他坐回椅子上面,面朝依然跪在地上,没有主子命令就不起来的管家。
“庄矣,你心里难受吗?”
庄矣轻的神色依旧模糊,他语调温柔:“不难受。”
“我难受。”陈子轻这个角度的视野又朦胧起来,很不明朗,他前倾上半身,手肘压着腿凑近男人,“我不该抽你鞭子。”
尽力留意庄矣的神色反应,陈子轻的声音很轻也很小:“可能是致幻药的成分影响的,我突然让周秘书给我定制一条鞭子,突然想试试鞭子的力度和韧劲,我第一个想试的人是你,在我心里,只有你才会永远包容我的一切,别人都比不上。”
“庄矣,我把你当最重要的人,我也最信任你。”陈子轻双手捂脸,他陷入自责和迷茫之地。
但就是没让跪在他脚边的,最重要的人先起来。
似乎是脑子混乱,一时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