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费心救我,肯定是背后主子的意思。
“咳……咳咳……”
陈子轻开始咳嗽,每咳一下,身体就抽搐一下,充血的余光里,涂荦荦惊魂未定地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庄矣在他身边,被他抓着西裤腿,他似乎是对陈子轻笑了,转瞬即逝的得意,眼里却是可悲。
冬天了。
陈子轻挺冷的,这会儿的周今休就在一旁看他打哆嗦,跟在水里救他,上来为他做急救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似的。他想要撑着胳膊起来,试了几次都做不到。
庄矣从不远处过来,全身都在滴水:“少爷,我抱您去那边的车里。”
陈子轻泛青的嘴唇一翕一合:“你去抱你妻子。”
无视涂荦荦怨恨的眼神,他说:“今休抱我就行了。”
周今休低头,水滴从他深邃如雕刻的眉骨滑落,他半晌对庄矣道:“矣叔,七爷这边有我,你去照顾你妻子吧。”
庄矣没有动。
陈子轻对周今休张开手臂,他要冷死了。
周今休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来,步伐平稳,臂膀有力,胸膛又冷又湿,他梗着脖子,没靠上去。
给人一种骨子里充斥着极大的优越感,瞧不起底下人的感觉。
陈子轻没精力解释。
周今休把他放进车里,找了块毛巾给他:“七爷,擦擦。”
男人没什么反应,已经晕了。
周今休将那块毛巾拿回去,漫不经心地擦自己的脸,脖颈和发丝,把毛巾擦湿了,随意丢开。
陈子轻醒来时距离零点只差不到半小时,他顾不上其他,慌里慌张地操办甩鞭任务。
就在陈子轻准备给周今休打电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习惯了每晚过来领赏的庄矣迈步进来,他熟练地脱下黑色燕尾礼服。
陈子轻呆滞地看他脱,直到他解开白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才清醒过来:“庄矣,今晚不用你了。”
庄矣顿了顿。
陈子轻虚弱地喘口气,嘴里都是苦味,肯定是贴身照顾他的庄矣给他喂的药,在他昏迷时喂的,他没印象。
“周秘书在庄园里吧,你去把他叫过来。”
陈子轻咳嗽着去书房拿皮鞭,回来发现庄矣依旧站在原地,白衬衫敞开,露着漂亮的块状腹肌。
“庄矣,你怎么还不去叫周……”
陈子轻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庄矣看着他,眉头皱在一起,很费解的样子:“少爷,不是只赏我吗。”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陈子轻有种自己是妻妾成群的大老爷既视感。
庄矣这话问的……
“我让你跪下来挨鞭子还要说请少爷赏赐,是想玩玩。”
“庄矣,我可以玩吗?”
“少爷想怎么玩都可以。”
“那我下次想玩别的还找你。”
“我只赏你,别的我不赏,不给他们。”
前段时间的对话在陈子轻耳边回响,他的眼神顿时就虚起来,好吧,确实是他送给庄矣的承诺。他那不是随便说说的嘛。
陈子轻哄庄矣玩儿,故意刺激他,让他感到被羞辱心生不快,试图在量变引起质变的效果下促使他撕下面具。
没曾想庄矣会主动从犄角旮旯将这句拎出来,还给人一股子纯情小白花受委屈,来找负心汉要个说法的错觉。
陈子轻挥走奇奇怪怪的感想:“你也累了,今晚就让今休领赏吧。”
庄矣眉间的纹路有加深的迹象:“我不累。”
陈子轻:“……”
差不多行了啊,你再闹下去,别怪我发癫了。
不过腹肌是真的养眼。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我没事吧,我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候数什么腹肌。
嗯,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