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倏地打断:“你不知道?”
不等裴予恩反驳,他就说:“你知道。”
陈子轻语出惊人:“你很早就知道他是你爸,我不是。”
他一脚把抱着他腿的少年踢开:“庄予……”
又叫错了,陈子轻生硬地改口:“裴予恩,你拿我当傻子骗!你们父子俩对我干的龌龊事真以为我一无所知?”
裴予恩全身僵硬,体温霎那间攀高,臊上了。
【操。】
【我一直都很谨慎,他不可能发现这件事。】
【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诈我。】
【他还愿意诈我,说明我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不然他为什么不诈别人,就诈我。】
“……”
陈子轻有意无意地把手机弄掉在地。
屏幕亮了起来,屏保在幽幽光下显得清晰无比。
照片里,男人坐在裴清然腿上,他抬着脸看镜头,眼角眉梢有局促的羞耻和春色。
镜头下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谁知道他们剩下的半部分有没有连在一起,是否激起层层叠叠的白色浪潮。
裴予恩瞳孔微缩,他胸膛剧烈起伏,气息骤然就粗沉起来,整个人像一头濒临杀戮的成年雄狮。
我操,他妈的裴清然跟庄惘云做了什么?
理智崩塌的裴予恩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手机,好似在瞪夺妻之仇的死敌,他僵硬地伸出手,一只手先他一步拿起手机。
周今休的目光落在屏保上面,看似是在欣赏,面上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七爷,您在游戏里骑上瘾了,到现实生活中控制不住就乱骑?”
陈子轻后知后觉地后悔了,他不该当着周今休的面把手机掉在裴予恩面前。
本来只需要搞定一个,现在倒好,俩。
他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让自己的鱼塘平静下来。
可他一听周今休那么说,就不太理性地脱口而出:“游戏里,我是骑在你脖子上的。”
周今休轻描淡写:“怎么,现实中也想骑那么高,要舔?”
大概是失心疯发作,后两个字竟然不是心声,而是直接从口中说了出来。
配着那两片形状好看色泽健康的唇,很容易叫人多想。
陈子轻倒吸一口气,他忍不住捂住周今休的嘴,用力捂着,一下不敢大意。
旁边突有崩溃至极跟不知所措的咒骂声响。
“妈的,庄惘云,你不是只在游戏里骑我脖子吗?你他妈是我一个人的辅助!我不打游戏了,你就跟别人成双成对,谁让你喂别人奶的?”
少年红着眼把他扳向自己,带着哭腔质问:“还有你跟我爸是怎么回事?你不当我爸了,是想当我小妈?”
然后他又被扳向周今休。
“七爷,先来后到,属下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
我发颠了
小妈个鬼,这白眼狼怎么比我还能颠。
感觉我身边是个人都很会颠,就我还在摸索。
陈子轻在心里吐槽一通,他定定神,先回答周今休:“没有乱骑,我当时中邪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中邪?”
“怎么会!”
周今休跟裴予恩同时说话,各有心思。
裴予恩顿时就从对庄惘云在游戏里骑男人脖子,让周今休取代自己位置的愤怒,以及坐在他爸腿上的刺眼画面中抽离。
少年明显是知道阁楼跟他爸都有不为人知的名堂,那是他束手无策最显无力的部分,搞都搞不懂,更别说应对。他的眼中一闪而过恐慌,这是又为庄惘云的生死操心上了,整个人惶惶然到了极点,无心想其他事。
周今休则是饶有兴致低低头看着上司,唇轻扯:“七爷,您是如何判定的中邪现象?”
陈子轻简短地讲述屏保照片的来源。
当然是他瞎编的,哪有中邪,他全程目标明确,争分夺秒。
周今休听完他所说,举起他的手机道:“那您拍下照片用做屏保,也不是自己做的?”
陈子轻点头,是啦是啦。
周今休笑:“清醒了还不把照片删掉,留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