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生随意就将毛衣塞进购物袋:“他没试穿,你怎么知道他穿着好看?”
店员的笑容有点僵。
“还有,他不是我弟弟。”张慕生冷笑,“他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店员马上就改变说辞:“怪不得你们那么配,站一块儿的时候我就觉得像情侣。”
张慕生哧笑一声,他拎过购物袋,在店员的“欢迎下次光临”中离去。
店员长舒一口气,神经病,他怀疑是他招待的时候错看成是兄弟俩,那人就特地没走,发了个疯。
步行街逛完了,陈子轻去了附近的景点,他指着叫什么公馆的地方:“我想住在那里。”
张慕生抽着烟:“买不起。”
陈子轻哑然,我不知道啊,要你说,你把我跟你卖了都买不起一个卫生间。
不对,那还是买得起的,张慕生的存款在九万以上呢。
张慕生的眼睛隔着烟雾看过来,不知停在他脸上哪个部位:“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我不能让你如愿?”
“别搞得就跟我是爱告状的小朋友一样。”陈子轻踢着马路牙子嘀咕,“说了有什么用,咱俩处对象呢,这是咱俩的事,你妈在大成,能管得了什么。”
张慕生坐到花坛边。
陈子轻看他坐下来,就也坐过去,犹豫了会,斟酌着说:“你现在对我有想法了吗?”
“没有。”
行……行行行!
陈子轻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不管上一世我们怎么样,这一世是全新的,不同的,希望你不要做对比。”
“你也不要把上一世的我做的事,放在这一世的我头上,那不公平,每个人每一世都是独立的。”
张慕生低头,视线落在燃烧着的烟上,一撮烟灰轻飘飘地掉落在地,被他碾进灰土里。
陈子轻东张西望:“啊呀,我还是小点声吧,让别人听到了以为我有病,人怎么可能重生,又不是玄幻小说。”
他的手肘碰了碰张慕生:“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有什么精神病,误以为自己重生啊,我没那么觉得,你别多想。”
张慕生往旁边坐。
陈子轻默默地仰头望天,我真服了,我做了个什么孽,遇到了这么个虚伪至极的狗东西。
还是个睫毛长,手好看的左撇子。
行吧,好吧。
逛到傍晚,陈子轻腿酸了走不动了才打道回府。
陈子轻东西全让张慕生拎,他捧着一份关东煮边走边吃,嘴里挑剔肉牛丸不够鲜,海带没洗干净,土豆都要化了。
走在前面的张慕生忽然停下脚步,落后点的陈子轻也停下来,他不解地从张慕生的背后探头。
有个陌生的男生站在台阶上向他看来,气质显矜贵,眼睛像蒙了层寒冬腊月里的雾,一张脸又俊又白。
陈子轻的敏感度让关东煮迷惑了,他嘴里吃着豆皮,口齿不清地说:“慕生哥,那人好像在看我,谁啊?”
张慕生背对他,冷着脸:“你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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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嘴里的豆皮卡到了,他咳嗽着生咽下去,脸跟脖子红成一片,泪眼婆娑地望着台阶上的前男友。
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姓孟,孟于卿,一个富二代,离开的时候不和原主说,分手也不说的渣男。
原主还想飞黄腾达了,以成功人士的面貌站在他面前神气一把,让他后悔呢。
怎么这么快就碰上了。
幸好原主那压过前任一头的想法不是任务,不然这会儿就失败。
陈子轻上下打量衣着看起来简单实际颇为讲究的富二代,猜想他通过老家的谁知道的这个地址,却揣摩不出他过来的目的。
总不至于是为了复合。
那股子高高在上睥睨蝼蚁的神色,啧啧。
陈子轻垂下眼睛,手拿着一根竹签在碗里戳戳点点,沾够了汤水,捏着竹签捞出来,吃起串在上面的海带。
就说海带没洗干净,里面有沙子。
陈子轻连吃带呸。
背身而立的张慕生开口:“认不出来你前男友了?”
“认出来了。”陈子轻边吃边说,“只是过去几年又不是几十年,我怎么会认不出来,我就是没细看。”
张慕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