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挺犀利的:“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想我还喜欢你,好让你得意的打压赵帆尽,叫他抬不起头?”
孟于卿的下颚线收紧,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陈子轻也从自己那边下车,手搭在车顶跟他说:“孟于卿,我不是你为了享受竞争好斗,显出自己有本事的工具。”
孟少爷待人的修养快要维持不住:“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子轻慢悠悠的:“那你是什么原因,又喜欢上我了?”
孟于卿没丝毫迟疑:“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吃饱了撑的?”陈子轻环顾四周,再次把视线挪向他,“还是说,你有个追逐演艺圈的梦想,在我这试水?”
孟于卿的气息不再平稳:“望北遥,你从前不牙尖嘴利。”
陈子轻撇了个枝条拿在手上玩:“谁不变啊,没人永远不变。”
他捏着枝条在地上啪啪抽几下:“你说你,解释就解释吧,还要挑个地点,跑这么远,我俩也不是那种想断却断不干净,又不能在一起的情况,干嘛呢这是,别还演上连续剧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接这个剧本的。”
孟于卿有种被那枝条抽脸的诡异感:“你想多了。”
“最好是。”陈子轻扔掉枝条,背手在林子外围走了走,不往里头去,“我挺满意我的现状。”
孟于卿看着他生动的背影:“包括你那未婚夫?”
陈子轻说:“是呀。”
孟于卿嘲笑他偶像剧看多了,信了有钱饮水饱这种鬼话,哪知他满脸灿烂笑意地回头:“我未婚夫有八块腹肌,好看还长的手指,总是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翘起来能搭火柴的睫毛,我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炒菜的时候都能迷住我的眼睛。”
不是说的假话,眼里有光,亮亮的。
孟于卿没声音了。
陈子轻在心里说:“三哥,我想要孟于卿的个人资料。”
系统:“发你。”
不是张慕生那种基础款,很详细,有孟于卿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恋爱经历,以及他对那段感情的态度,总结起来就是——拿不出手。
孟于卿不把原主算作初恋,只当是在大成打发时间的东西。
不过,原主对他也不是真心实意。
两人各有目的就是了。
陈子轻咂咂嘴,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和孟于卿正面接触了两次,没因此激发出支线任务二,那他就无所谓孟于卿这个人怎样,不用太顾及,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张慕生没给他发短信,行。
天色比夏季要暗得快,孟于卿不走,陈子轻就没法走,他硬生生在山上待到了夜幕降临。
“砰”
天上突然炸出烟花。
陈子轻吓一跳,他仰望夜空中璀璨的花朵:“这不会是你准备的吧?”
孟于卿口吻生硬带着轻蔑:“不是。”
陈子轻说:“我想也是,你哪懂浪漫,就算懂,也不会对我用,我算什么啊,我哪配高高在上的孟少爷屈尊降贵的花心思呢,我不配。”
孟于卿怀疑他今晚回去又要生病,还是被气的。
烟花看样子一时半会放不完,每一朵都是金钱的模样,陈子轻揉揉疲乏的脸:“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见男生站着不动,陈子轻眼睛睁大:“你不会是不想送我吧,这荒山野岭的,我怎么打车?”
孟于卿的脸色白里发青,不用怀疑了,他回去肯定会生病。
车返程赶上堵车,陈子轻很晚才回去,一个电话短信都不给张慕生,他没对把他送到楼底下的孟于卿挥手,心不在焉地走进了楼道,视野里十分昏暗。
陈子轻隐约看到楼梯上坐着个模糊的黑影,他先是停住脚步,而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跺脚。
感应灯亮起来,男人的轮廓暴露在灯下,他半阖着眼,两根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脚边明明没散落一地的烟头,却给人一种消沉,躁动,抑郁,阴鸷拧在一起的窒息感。
仿佛绷紧的弦被不停拨弄,发出的颤音让人牙根发酸,头皮颤栗。
“慕生哥,你怎么坐在这儿啊?”陈子轻试图把主动权握手里,“不会是在等我吧?”
张慕生不答反问:“去玩了?”
“对啊,”陈子轻说,“孟于卿来找我,带我在西宁玩了玩。”
“不是说他负了你,不会给他好脸色?”
陈子轻料到张慕生会提起这事,他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还好吧,他跟我道歉,说当初有什么什么苦衷,那少爷自尊心强,能对我弯腰低头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所以我就原谅他了。”
感应灯灭了,楼道里只有张慕生送到唇边的那点星火。
陈子轻在暗中搜寻男人的气息:“慕生哥,你不问我都玩的什么?”
随即就很雀跃地主动分享:“我去游乐场了,坐了摩天轮,吃了烛光晚餐。一顿饭几千块,西餐厅啊,那可不是不起眼的饭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过餐厅,一次都没有。牛排唉,以前是我没见识,以为你炒的菜就是最好吃的。”
陈子轻偷偷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这话简直是在悬崖边摩擦,他这药也不知道下得对不对。
“反正你对我没想法,咱俩处到现在了,还是室友,我就想着,不如和孟于卿从朋友开始做起,想办法从他那儿捞些钱,”陈子轻说,“其实我并不想和他重新好上,感情算什么,只有钱最靠谱。等我发达了,走之前给你一笔钱,就是房租,生活费这些,你也不亏。”
张慕生头痛欲裂,想掐断他的脖子,把他塞进冰箱里关起来,又想撬开他的嘴,把舌头伸进去恶意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