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太像了,怎么这么像,不会是双胞胎吧。徐家有这秘事?没听说过。
同伴反复的放大缩小照片,满脸的不可思议:“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商二少把人带回来,不怕圈内闹翻天?”
“不至于,就是个赝品。”
“赝品也分档次,想找到这么像的可不容易,你看沈少多宝贝新宠,走哪儿都带着,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听说他一见到人就脚下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能把他刺激成那样,也就只有五六分像。”
同伴持有不同的看法,并给出强有力的证据:“商二少带回来的这位,相像程度可是能达到八分,灯光稍微暗点,就可以以假乱真。”
抓拍到这个惊天一幕的男人点点头:“说的也是。”
他把相机收起来,没了拍美人的闲情雅致:“反正要是我,肯定找个地儿把人藏起来,真的早死了,有跟真的很接近的假货看着,比没有强。这让沈少看到了,不得明抢。”
同伴耸肩:“商二少带回来,想必是做好了水浑起来的准备。”
“那就等着看好戏了。”
替身
来到寸土是黄金的朴城,陈子轻的手脚竟然没憋缩人也不拧巴,他对这座通过网络见识过零碎震撼瞬间的城市感到从容,作为当事人,他是很意外的。
不清楚他现在的应变能力和心态,算不算因祸得福。
朝茗阁是吃饭的地儿,一道菜摆盘精致又赏心悦目,咸了淡了不重要,只要具备足够高的观赏性就行。
小县城的底层人士是没见过这档次的,筷子都拿不稳,不敢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然而陈子轻不由自主地该吃吃该喝喝,他发现商少陵不动筷子,只看他,就边吃边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商少陵双手扣在腹部向后一靠,坐姿从端正到慵懒:“我想着你不习惯,准备好的说辞都用不上。”
陈子轻把嘴里一块看着吃不起,实际就是普通的土豆咽下去:“你觉得我不习惯,那你还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看我出洋相?”
说完一愣,我干嘛这么刺刺儿的,身上长尖针啦?
对于他的故意找茬不知好歹,年轻男人的眼睑微微合拢了起来。
陈子轻放下筷子:“我小学都没读完,大字不识几个,文化水平很低,有时候说话不懂得包装,你不会是不高兴了吧,商医生。”
接着还要气死人的丢过去一顶高帽:“你在我心里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商少陵唇角轻扬,柔声道:“嗯,没有不高兴,我肠胃有点不舒服,就不吃了。”
陈子轻点点头,重新拿起筷子:“那你不吃,我就不管你了,我自己吃。”
包间温度疑似骤然降到谷底,又在瞬息间恢复如常。
啃鸡翅尖的人没丝毫反应,不知是无感比较钝,还是在装。
商少陵眼里含着一抹笑意:“子轻,你已经能在我面前完全的做自己了,看来我取得了你的信任和认可,我很开心。”
陈子轻差点让鸡骨头卡到,他瞟了眼兀自在笑的医生,你怕是想多了,我就是出了个车祸醒来,时不时控制不住地发个癫而已。
商少陵前倾身体,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他说:“果汁吧。”
气氛隐隐变了样。
商少陵看着他:“子轻想喝果汁?”
陈子轻嘴里有菜,他口齿不清:“有的话就喝,没有就算了。”
“果汁不是稀有饮料,怎么会没有。”商少陵起身,走到他椅子背后,他措手不及地被一块布料摁了摁嘴角。
商少陵给他擦掉嘴角的油水,转身离开包间,不多时,服务员送上了一杯果汁,商少陵不见踪影,陈子轻没管。
陈子轻以为自己要一段时间来接受三年后的世界,意料之外的是,他几乎不需要过渡跟消化,适应能力远超他本人想象。
仿佛他已经见过,去过,走过2020年。
陈子轻也不需要心理医生辅导,他在经历过惨烈的车祸后,坐车或者过马路都没有出现常规的应激反应,心跳没加快,手心没冷汗,腿不哆嗦,正常得很。
商少陵不放心,带他看了国内外的权威心理师,确保他是真的没有创伤后遗症。
陈子轻不住在疗养院,他住在一个高档公寓里,商少陵也住那儿,跟他一人一个房间,有专门的阿姨烧饭打扫,神出鬼没的,没让他逮着。
商少陵早上送他去疗养院复建,晚上接他回来,他这一路都在车上,没机会在朴城逛逛。
就这么过了快一礼拜,陈子轻在保镖们的护送下上了车。
是的,还有保镖看着他,真服了。
车在深秋的夜幕下行驶,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陈子轻猜是某种熏香,他没找着它在哪,感觉有安神的作用。
商少陵身上长期笼着这个味道,消毒水味都盖不住,恐怕已经渗透他皮肉,和他的血液融在一起。
陈子轻揣摩商少陵有失眠的困扰,他也不清楚自己干嘛去想这个,连熏香都好像有所了解。
那压根就不是他接触过的东西。
陈子轻抓几下头发:“商医生,我不能住在疗养院吗,免得你来回跑,耽误你时间。”
商少陵的声音在车内听着比以往要低沉:“是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