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渝逼近些,琥珀色的眼盯上去,青年呼出的气打在他脸上,引起躁动的战栗。
替身也分三六九等,怎么能一样。
当初在江边的车里,他暗自发笑不用对着商少陵带回来的人轻拿轻放,真的接触起来时候根本控制不住,由不得他。
不然早就强干了。
以他的判断,这具身体商少陵没碰过,苞都没开。
他干过四个敛之的碎片,有意识不清状态下干的,有完全清醒状态下干的,那四个拼一起,都没有眼前这个的千分之一。
念头一起就很难压下去,沈不渝心头火起,可他答应敛之不碰人了。
当然,如果这人是敛之,那就可以。
是敛之的话……
沈不渝正在费力栓勒自己的欲望,听到他说:“我想回家。”
沈总轻悠悠地笑,眼神却是恨不得吃了他:“哦,回家啊,回吧。”
陈子轻抿嘴,这地儿他没来过,他坐半天了,都没见到一辆车经过,他望着提着他不放的男人:“你送我回去。”
这回轮到沈不渝不理会。
有股子报复的意味,显得幼稚。
陈子轻掰拎他衣服的手,猝然就被一股大力扣住手腕举起来,沈不渝不顾他挣扎,用力碾他虎口那点浅红:“这痣,商少陵给你点的?”
“从小到大都有。”
沈不渝愣在原地,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掰开,捂着被碾红碾疼的虎口后退点,戒备地瞪过来,湿漉漉的一双眼里蓄着片泪光。
被那双眼瞪着,沈不渝瞬间就没了脊梁骨,浑身都酥麻了:“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也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出来,你还挺会装傻充愣的。”
陈子轻揉了揉虎口,上次在疗养院门口没细看,这会儿他不合时宜地瞅了瞅沈不渝。
眉型轻微上挑,精致的直鼻,嘴型细致放松时含笑,一抿起来就生出轻蔑和侵略性,一张脸的皮肉紧紧贴着骨骼,气质痞帅。
长这么俊气,是个神经病。
沈不渝一下就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眼底深沉:“商少陵知道你在外会对着别的男人发呆吗?”
陈子轻看天色:“我跟他不是情侣关系。”
沈不渝揶揄:“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在我面前说,要和你结婚。”
陈子轻没多大反应:“单方面的,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真把自己当回事。
沈不渝差点笑出声,商少陵啊商少陵,从前上不了桌,只有看他们吃的份,如今还上不了桌。
陈子轻没错过沈不渝眼里的讥讽,他调头就走。
沈不渝不紧不慢地走在身后:“我在院子里找到你的时候,你拿着手机,完全可以对外求救,怎么不打电话给商少陵?”
陈子轻脚步不停:“他肯定在忙。”
沈不渝的视线从他随风飘动的发尾滑下来,落在他翘翘的小屁股上:“你打都没打,怎么知道他在忙,甚至忙到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陈子轻忍无可忍地回头呛声:“沈先生,这跟你没关系的吧?”
沈不渝哧笑:“你心里有数,商少陵看起来很在乎你,却也没那么在乎你。”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是啦是啦。
沈不渝有股子久违的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眼眶窝囊地有点湿热,随意用指腹按了下,迈着步子走上前,拎小鸡崽子一样把人拎起来,扛在肩头。
陈子轻没大惊小怪的在他肩上扑腾,省着力气打听:“你带我去哪?”
沈不渝掐他腿:“这是你该问的?”
陈子轻被掐得痛叫了声,想也没想就去扯他头发,拔大葱似的。
“操,你他妈敢扯我头发——”
沈不渝被扯得向后仰,头皮拉紧刺刺的疼,他欲要将人甩地上,却见近在咫尺的两片红润朝着他的面颊擦来。
陈子轻连忙松开他头发推开他脑袋,发现手上有几根发丝,顿时心虚地把手藏在背后,并找了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第一次见我那会儿,干嘛扇自己?”
沈不渝出门前请了造型团队,从头到脚都精心设计过,发型全毁了,他面部黑漆漆的:“你活见鬼你不失心疯?”
陈子轻没听懂。
“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行不行?”
“不行。”
“那你给商医生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你的商医生不是在忙?”
“你打过去,没准儿他就不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