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放下领带,而是拢在指间,用另一只手去拿手机,发现是病毒预警。
仿佛有人在撞击他卧室的房门,只为觊觎他的小妻子。
他取消安装在手机里的防火墙,相当于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床上的小妻子毫无防备。
门外的入侵者随时都会闯进来。
然而那入侵者并未鲁莽急切地一头撞进来,只是在门口逗留,有点小聪明。
商晋拓重新将防火墙打开,关上了开着的房门,他俯身去看引来偷窥者的小妻子,眉眼冷峻地凝视半晌,勾了勾唇。
“我还留着人,是看你要做什么。”
你在乎他们,有你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和打算,我作为你的丈夫,便袖手旁观。
如果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
商晋拓幽幽叹息,他是不是该随身携带救心丸了。
“在外面训训狗可以,别把狗往家里带。”商晋拓揉太阳穴,“该给商太太一个机会,他以前玩性太大,连少陵的窥视都能接受,要了三个还不够,还想要四个,把我当第四个,无所谓贪多嚼不烂,现在有分寸了。”
……
陈子轻不知道谢伽月查到他的新号码,失心疯的试图给他发信息和他取得联系,他在夜里惊醒,眼睛没睁开就把手伸向旁边摸索,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是他熟悉的肌肉线条。
商晋拓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啊。
对了,领带呢?
明早再说吧,他打哈欠,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蜷在他身边的男人背上,拍了拍。
商晋拓平躺了几分钟,坐起来,他婚后每晚都是一个睡姿,却不觉得酸痛。
年轻人的那片脖颈,像是他的灵魂归处。
商晋拓去书房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盯了许久,又一样样放进去。他回到卧室,修长的身子别扭地往下躺一些,将脑袋深埋进太太的脖颈。
陈子轻在生物钟的敲击下醒来,他没在床上跟床头找到领带,犹豫着去洗手间。
商晋拓在清理胡渣,透过镜子看他一眼。
“你有看到一条领带吗,深蓝色的。”陈子轻站在门边,拖鞋里的脚趾头动了动,“那是我昨天逛商场给你买的礼物。”
商晋拓和他对视:“礼物?”
陈子轻小鸡啄米地点头。
商晋拓挑眉:“我以为是你买来送朋友的。”
陈子轻撇了撇嘴角:“怎么会,很贵的,我哪舍得。”
想到什么,他不由得快步走进洗手间,语气里浑然不觉地带上质问的意味:“你不会是让人给扔了吧?”
商晋拓擦掉下巴上的剃须水:“我叫人拿到楼下了。”
陈子轻瞪眼:“那一看就是给你的啊!”
商晋拓好整以暇:“从哪方面看?”
陈子轻噎了噎:“都被我从礼盒里拿出来放在床上了,床上除了我不就是你,那是我们的房间……”
商晋拓在听完一系列确凿的证据后:“抱歉,是我没想到这层,我让人把领带拿上来,放进我的衣帽间。”
陈子轻抓抓乱糟糟的蓬松发顶:“我也有错,下回我再送你东西,一定亲手交给你。”
“领带我看过。”商晋拓的目光落在他无意识咬进去点的唇肉上,“颜色款式都不错。”
年轻人闻言,那一小块唇肉被他放出来,湿淋淋的沾着层水光,他说:“你喜欢就好。”
商晋拓不是小年轻,没有在早上出门前,叫他为自己系上领带。
陈子轻不意外,商晋拓哪会是到处炫耀的性情,不可能。
春节将近,陈子轻要跟终于挤出几天空闲的商晋拓回国筹备婚礼事宜。
出发前夜,商晋拓给他几个方案,让他从中挑一个,他挑不出来,哪个都喜欢,又不能每个方案都用。
商晋拓在处理公务:“没看上的?”
“怎么会啊,我都可以。”
商晋拓撩起眼皮,乌黑深邃的眼里,一切都深不可测。
弟弟看电线杆子都深情,他这个兄长则相反,他看着自己亲自挑选的妻子时,都给人一种无情冷淡的感觉。
陈子轻不躲不闪地迎上商晋拓的视线:“真的,我无所谓的,反正我没朋友也没亲属,就我自己,你哪边方便就在哪边好了。”
商晋拓颔首:“从简?”
陈子轻赞成地说:“从吧从吧。”
商晋拓敲击笔记本键盘:“那我就随意邀请一些宾客。”
说是随意邀请,但朴城的一二线的大家族都在其中,包括沈家和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