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成线地缠着他的指尖向上空漂浮,在车后座弥漫开来,他面色如常地将烟送入唇间,慢而重地吸一口烟,苦涩渗进肺里。
一时间他的轮廓藏在白雾后,有些晦暗不明:“在古代,晚上该是洞房花烛夜。”
陈子轻没料到他突然提起这话题,反应跟不上:“……那现代呢?”
商晋拓挑眉:“现代?”
他转几下黑漆打火机:“用词要简单庸俗得多,同房,做爱。”
陈子轻:“…………”
商晋拓把烟掐了:“到家后我会去书房工作,尽量在一个小时内结束,那个时间你可以让自己准备好。”
陈子轻的呼吸里有他吐出来的烟草味:“准备什么啊?”
后知后觉这是个多白痴的问题,他唰地把随意张开的两腿并拢,戒备森严,恍恍惚惚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准备的。”
根本不需要好不好,我有仙药。
就怕你身体吃不消,你这才晕过,今晚能弄我啊?
陈子轻忽地自言自语:“可是我没法准备的吧,我没有工具。”
商晋拓眼眸闭在一起,单手松解领带:“浴室有个暗门。”
陈子轻震惊不已,暗门?他天天洗澡,怎么就没发现过?暗门里该不会是另一个世界吧?
一回去,陈子轻就摸索着找到暗门打开,一股温和的香味扑面而来,声控灯亮起来,所见令他眼花缭乱。
其实就一套专业用具,只是有很多颜色。
陈子轻象征性地拿了一套蓝色的,对着马桶挤出来些材料就当是他用了,他做完一系列动作,两眼放空地坐到沙发上面。
有些时候人就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小助手,我屁股里有没有毛啊?”
【……】
“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我都没看过。”
【抱歉,宿主,这不是在下的职责。】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我也没想你帮我看一下子,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用管我。”
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怎么还有三十多分钟,干点什么好呢。
去健身房做个拉伸吧。
陈子轻这一拉伸就过了时间,他满头大汗地冲了个澡去楼上,卧室里黑漆漆的。
一道漆黑的身影立在门后,一动不动,出众的面容全部隐没在暗中,神情似漠然地俯视人间生物的神明,又似乎是阴沉,炙热地渴望神明献上血肉的信徒。
陈子轻后背寒毛竖立,他有感应地拉开房门向门后看:“商先生?”
没声响。
陈子轻伸手去摸,手被握住,一片干燥的热包裹住他指尖,他感到了电流轻微擦过的酥麻:“你怎么不开灯啊……”
商晋拓蓦地握住他的脖子,手上移几寸,捏住他下巴,促使他张开嘴,既轻又重地舔他唇肉,含住他上唇。
然后进到他嘴里翻搅,亲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陈子轻站不住,濒临窒息时才被放开。
商晋拓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平稳,手掌却快要把他的腰箍断,自己浑然不觉。
“领证那晚我没要你,之后那些天我也没要你。”
商晋拓有点凉的唇在他脖颈,耳朵,脸颊部分落下漫不经心的吻,呼吸微烫,嗓音因为某种极致的隐忍嘶哑:“我给你时间,你该送我一个满意的新婚夜。”
“现在,拉着我的手,带我撩开你的浴袍。”
商董把妻子身前的浴袍挤压出一个较深的凹陷:“我要检查你做准备的时候有没有偷懒。”
黑暗中,陈子轻使劲捏捏被强行塞进他手里的大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做。
商晋拓一直都克制着不粗野不莽撞,涵养地循序渐进,包括今晚,此时此刻,这一瞬间。
然而他的指骨被暖热浸泡的那一秒,他面目骤然狰狞,充血疼痛,筋脉偾张发狂地搏动。
商董阖起红起来的眼,口中吐出自认为还算有风度的话:“怎么这么水?”
指节屈起的同时,咬上他漂亮的锁骨:“过敏了?”
他扯着商晋拓的衬衣才能保持站立:“没没没……不是过敏……真不是……”
商晋拓在他锁骨下方流连:“那是什么,告诉我?”
陈子轻含糊不清:“就是我……准备好了。”
商晋拓的胸膛起伏,声音从胸腔里震出来,他诡异地复述:“你准备好了。”
“对,我……”
陈子轻才说出两个字,就被捂住嘴翻了个身,面朝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