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白了他一眼,搁电影里,你这样的是要被切脖子的。
沈不渝仰望他,眼里闪烁着暗光:“去我车上。”
“不去。”陈子轻朝一边走。
沈不渝死活不松手,他被拖着在地上跪行,没皮没脸,一点老总的形象和富家子弟的自尊都不要:“说吧,直接点,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下跪不够,扇耳光也不够,这世上只有敛之能让他这么卑微,心甘情愿的作贱自己。
陈子轻瞧了瞧他,笑着说:“沈总啊,我想可能你去死,你的敛之就会原谅你。”
沈不渝闷闷不乐:“虽然我有错,但罪不至死吧。”
陈子轻:“……”
就说他们只是恋爱脑,不是没脑子。
沈不渝的逻辑无比清晰:“你活了,活的好好的,我死了找谁玩去啊,所以我不死,除了我这条命,其他的你随便提要求,给我留口气就行,在那之后你必须原谅我,我们把这事翻篇,你做回敛之,我不想你做陈子轻。”
“还有你手上那什么设计老土的戒指,刺我眼睛,我们和好后,你能不能在我们见面时把戒指摘掉,别戴着?”沈总厚颜无耻道。
陈子轻满脑子只有沈不渝第一句话的前半句,他活着,他们不愿意死,不想跟他阴阳相隔,那他得了必死的绝症,没多少活头了,弥留之际还有心愿未了,他们不就愿意让他如愿,答应先下去了吗?
妙啊!
沈不渝非要他去车上,陈子轻四处张望,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慌意,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拨了商晋拓的号码。
打通后却没人接,铃声从他后面的树丛阴影里传了出来。
商晋拓的手机丢那儿了?
陈子轻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拖着脚边的死狗往那边走了走,然后就看到商晋拓站在那里。
替身
铃声还在响,它把气氛渲染成了恐怖片。
仿佛三人里有个鬼,阴气沉沉。
陈子轻终于回神,正当他要把拨通中的电话按掉时,铃声也到时间,自己停了,他小心谨慎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商晋拓神色模糊不清,嗓音也是,只听着觉得让人不寒而栗,他道:“你在做什么?”
陈子轻捏着手机的手上出了点汗,他睁大眼睛:“我醒来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你了啊。”
商晋拓好似不是他丈夫,单纯只是个长辈,安抚并引导惊慌失措的小辈:“嗯,后来?”
陈子轻正儿八经:“后来我在这里遇到了沈总,他不知道怎么了,原先还清楚我不是徐小少爷,这回却一口咬定我就是他,呱啦呱啦的跟我说了有好多,都是他自作多情,跟我没关系的。”
正在疯狂地加急给自己编排情夫剧本的沈不渝:“……”
操!
周遭气流隐隐流通了些许。
商晋拓颔首,示意眼巴巴望他的年轻人往下说。
陈子轻咕哝:“那我肯定就解释啊,否认啊,我真不是嘛。”
沈不渝面部抽动,敛之怎么还撒上娇了?声音软软柔柔的是要干什么?
当着他这个老暧昧对象的面跟人撒娇,不像话!
嫉妒让他一张脸铁青。
他听商晋拓对敛之道:“过来。”
他马上就收紧力道,死死勒着敛之的温软腿肉和纤细骨骼。
陈子轻被勒得发疼,生理学泪水聚集在眼眶里:“我过不去,沈总抱着我腿,我踢不开。”
商晋拓没表情:“踢不开?”
陈子轻很烦地拧起眉毛:“他抱得很用力,我……不信你看。”
说着就踢腿。
然后…………
很轻易就把沈不渝踢开了?!!!
陈子轻想骂人。
沈不渝坐在地上,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下一刻他就被一脚踹倒,他瞪着踹完他就跑向另一个男人的青年,后槽牙都要咬碎。
转而一想,敛之还肯踹他,说明是在意他的。
这可不是谁都有的待遇。
沈总利落地把自己沸腾的怒火浇灭,他坐起来,掏出小药瓶往上抛了抛,眼睛盯着头也不回地跟着丈夫走远的敛之,眼里跳跃冷光,不知在算计什么。
陈子轻跟着商晋拓走了,他们没立刻回帐篷,而是去了湖边。
商晋拓一言不发。
陈子轻暗自通过他的气息观察他情绪,完全没心情留意湖边夜景。
一阵水声从斜对面传来,是一对游客在水里游泳,嬉笑声跟他们这边有强烈的切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