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盛溪年偏头看向窗外,雨后的城市像是被搓了个东北澡,一片亮色。
陆家别墅大门感应到车牌后应声开启,宾利缓缓滑行驶入地下车库。
车头灯照亮了车库内的一排排豪车,陆止行把车停好,倚在车座微微眯着眼睛看逐渐昏暗的环境,他很享受这种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寂静的空间里,连他的呼吸声都显得微弱,在彻底落入黑暗中时,陆止行的心脏毫无规律地猛烈跳动起来,eniga迅速打开了宾利的车灯。
光明侵入的瞬间,能看到陆止行有些苍白的唇色以及眸中一闪而过的恐慌。
他喘息着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偏头看向副驾驶放置的保温桶,若有所思。
片刻后,陆止行拎着保温桶上了私人电梯,电梯打开后将它递到佣人手里。
eniga径直走向室内,餐厅里陆延昌正和他的夫人苏子婉一起吃早餐,摆放着中餐和西餐两种。
陆延昌看到他后开口道:“止行,今天怎么有空回家来了?”
陆止行拉开餐椅坐下,佣人给他摆上干净的碗筷后,又舀了一碗清粥放在他面前。
eniga用瓷勺搅动着碗里的清粥,“处理了些事,顺路,就过来了。”
他和这个家彼此都没什么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努力营造着虚伪的家庭和睦。
苏子婉沉声道:“你现在代表着陆家,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可别像某些不干净的人做一些烂糟事,最后还得陆家承担责任。”
陆延昌放下筷子,低声训斥:“子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止行一向知分寸。”
陆止行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垂眸看着碗里的清粥,大米已经煮烂了,米粒黏糊糊的搅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谁是谁。
像极了他自己,内脏早就腐烂变质,只留有一个陆家继承人的空壳子,享受着刺目的荣光。
对于苏子婉的针对,他早就麻木了,或者说,他从不在乎别人的态度,也不屑于解释。
因为解释只有愿意听的人才会去听,这个家唯一愿意听他讲话的人连睁开眼睛都是奢望。
“父亲,我记得您说过,我们家和盛家是有婚约的对么?”陆止行忽然开口问道。
他很少在餐桌上主动说话,这也是他第一次跟陆延昌谈到与公司无关的话题。
陆延昌有些心酸:“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后来我们两家的孩子都是alpha,这事就作罢了。”
提到孩子,陆延昌眼底呈现出时间无法磨灭和减轻的痛楚。
陆止行舀了一口清粥放进嘴里,他喜欢这种不添加任何调味料的原味,有食物本身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