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行自24岁起便开始接受egc(eniga腺体稳定)治疗,满打满算已有五年。
九年前腺体因信息素暴乱而溃烂的他在凌晨两点被送进津北市中心医院接受秘密治疗。
陆家为egc这个项目砸了很多钱,国内外的实验室共同进行科研实验,耗费两年时间才推动到临床试验阶段。
参与临床实验的志愿者有185人,他们参与了临床的一二三期,在第四期成熟阶段时,终于承受不住死去了。
陆止行在此之前一直接受保守治疗,直到进入成熟期,他作为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志愿者接受了egc(eniga腺体稳定)治疗。
而那185个人,因为他们没有家人,不会有人替他们难过,推进焚化炉烧成一把灰匆匆埋葬了。
无声又无息。
但陆止行记得,他把那些人的命加在了自己身上,他踩着他们的血获得新生的同时也将自己封闭在了罪恶中。
徐樾宽慰他:“如果没有陆家,他们早就死在了阴暗的地下室,就算有幸被救出来,没有药物治疗也撑不过一年。”
徐樾说他们已经多活了三年,并且医学会记住他们的名字。
陆止行躺在就诊床上,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进透明的玻璃管中,粘稠的红色。
徐樾把血交给小护士,送去检验科。
“怎么了?又想起以前了?”徐樾垂眸看向陆止行,eniga的身上夹着贴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徐医生,你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多。”陆止行毫不客气地开口,仪器的“滴滴”声令他十分焦躁。
两人算起来已经认识八年,八年前徐樾还是个跟在老师后面的小医师,如今已经是主任医师,成为abo信息素内科的一把手。
但他的碎嘴子并没有变化,只是从26岁的碎嘴子,长成了34岁的碎嘴子而已。
在三年前他的老师退休后,徐樾就接管了陆止行,正式成为他的主治医生为他进行秘密治疗。
徐樾坐在陆止行的床边一边啃苹果一边观察仪器表上的数字,这些可都是宝贝,便宜点的百万,贵点的上亿,也就服务过陆止行一个人,毕竟eniga过于稀有。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陆总,我们不是朋友吗?”徐樾扶了下自己的镜框,笑道。
陆止行合着眼,没搭理他。
下一秒,他的耳朵里被塞进了两个蓝牙耳机,放着很聒噪的重金属乐。
陆止行睁开眼看他,开口道:“你的品味真差。”
徐樾惊讶道:“你懂什么?29岁的老古董,这可是今年最给力的金属乐,酒吧都用这个。”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去酒吧,不懂得享受人生的家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哦。”徐樾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陆止行不再搭理他,耳膜里的电子乐很吵,但是他焦躁的心却逐渐平静下来。
两个小时后,治疗结束。
陆止行翻身起来,穿好衣服,微微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虽然治疗过程枯燥,但确实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