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
她虽然知道宋家人多少有点重女轻男,然而没想到宋家重女轻男这么严重,若今天是她浑身脏兮兮回来,李春兰和宋二成要抄家伙去给她报仇。
然而现在换成宋知丰,直接就是一顿指责。
宋知雨无奈地拦住李春兰的手,她说道:“娘,你要不要冷静一下?知丰就不是主动挑事的人,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李春兰闻言只好收回手,只见她双手叉腰,眼睛直直地瞪着宋知丰,“你说,我看你能不能说出一朵花儿来。”
宋知雨:……
但是她也不能强求了,她也扭头看着宋知丰。
宋知丰看了宋知雨一眼,随即又什么都没说,他选择了沉默。
李春兰顿时就又恼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在他胳膊拍了两巴掌,“你也是个倒霉孩子,不想说就赶紧去洗澡,浑身脏死了,我看着就想打人!”
宋知丰去洗澡。
宋知雨摸了摸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扭头看向李春兰:“娘,明天去学校看看知丰发生了什么事?”
李春兰正有此意,她抱怨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你弟弟这孩子,从小到大就不爱跟我们说事,每次遇到什么事,都得我们自己去了解。”
宋二成不耐烦听这些,没忍住开口打断她,“行了,知丰怎么样,我们不都习惯了吗?”
李春兰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正是因为知道,我们才要想办法让他改变,不然一直都这样,以后怎么娶媳妇?他要是有知雨一半能说,我就满足了。”
一旁的宋知雨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其实若是按大家所说的,从前的宋知雨跟宋知丰区别并不大。
要不是身体里换了灵魂,现在的宋知雨也是沉默寡言型。
次日,李春兰不费吹飞之力就得知宋知丰被人打的原因。听着那些孩子说宋知雨的话,她气得要死。
“怎么一个个的,嘴巴就那么欠呢!”李春兰回到家之后没忍住朝宋二成抱怨。
宋二成神色也不好,不过他到底理智很多,他说道:“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堵不住他们的嘴巴。”
现在他们都祈祷卢书记的调查结果快点出来。
说到就到!
又是一个第二天,一则通报出来了,卢书记利用特权,故意卡宋知雨进修配厂的时间,甚至不想让宋知雨进修配厂。
此通报一出来,在整个红旗公社引起轰动,而当初说宋知雨举报的人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了。
南河生产队也没人再敢说宋二成与卢书记的关系。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宋知雨算是彻底在红旗公社出了名,说举报就举报,甚至不是匿名举报,宋知雨真的算得上是第一人。
而李胜利得知这件事,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
一想到他在宋二成面前干的蠢事,相信卢书记的话,逼着宋知雨去撤掉举报信,李胜利恨不得马上回到那时,让自己闭上嘴巴。
事实证明,不说话没人把他当成哑巴。
李胜利越来越觉得在宋二成面前很有压力,他现在属于是一见到宋二成就心情乱糟糟的程度。
再想到自己从前做的事情,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若是那件事被人发现,以后他就没有办法在南河生活了。
卢书记的事情很快过去,因为新的书记很快就上任了,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对红旗公社完全不熟悉。
说来巧合,新来的书记也是姓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来就将宋知雨叫到公社。
“小宋同志,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同志。”卢书记看着宋知雨说道,表情带着些诧异与感慨:“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
宋知雨朝他笑笑,“卢书记,你抬举我了。”
“没有,你担得起,你现在可是咱们红旗公社的名人,传奇人物!”卢书记说着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宋知雨只好与对方商业互吹起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卢书记说的真不是大话,不仅红旗公社的人听说过她,就连兴阳县的人都在讨论她。
兴阳县县长办公室。
徐延年原本低头办公,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往后一靠,一边捏眉心一边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徐延年。”
电话那头是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老徐啊,近来可好啊?”
徐延年听见对方的声音,顿时就笑了,语气故意带着些不耐烦说道:“怎么是你啊,你打给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是挂了。”
“哎呀,别别别。”对方的声音赶紧制止,同时开始抱怨,“你怎么回事,我难得有空给你打个电话,你居然还不想接!还真是不够兄弟。”
徐延年嗤笑,“我猜猜你打来做什么,想探听八卦?知道兴阳县底下的一个公社的书记被人举报,想听听那位宋知雨同志的故事?”
对面的男声立马发生“嘿嘿”的笑声,“果然是兄弟,一猜就被你猜出来了。”
徐延年也发生不耐烦的“哼哼”声,“我还不知道你啊,大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八卦王。”
电话对面的男声,也就是蒋木恒顿时发出抗议的声音,他说道:“什么陈年旧事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赶紧给我忘了,我打听那位宋知雨同志的事情,也不是为了八卦的。”
“哦?”徐延年故作惊讶地挑眉,反问说道:“那你还能为什么事?”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之后微微睁大双眼,“难不成为研究所?”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蒋木恒也发出稍稍惊讶的叹声,“可以啊,老徐,不愧是你,我找这位宋知雨同志,还真是为了研究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