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知雨的支持者之一也点头赞同。
有人闻言不服气地板起脸来,“技术可以反复练习,孰能生巧,可是理论上的知识,她能看懂?”
蒋木恒也认真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你也说理论上的知识,多看几遍不就能记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人顿时被噎住,思索片刻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恼羞成怒地说道:“行啊,那我倒要看看,你们信任的宋知雨同志有多厉害。”
跟他同样看法的人也说道:“我也不大相信自学能学到那个程度,要是宋知雨同志能将发动机修好,我看咱们研究所的同志都下岗算了,省得占着茅坑不拉屎。”
对方一通话阴阳怪气,直将将蒋木恒说得心头火直冒。
他露出略带嘲讽的笑,环视一圈后看着二人说道:“行啊,话是你们说的,若是宋知雨同志真的对发动机有看法,你们就主动离开研究所。”
刚才说话人其中之一的庞文瑞顿时就被噎住,原本言之凿凿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底气如同被针扎到一般瞬间都漏掉。
他脸色微微涨红,梗着脖子嘴硬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宋知雨同志能将发动机修好,你可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
而另一个早在上午就被打过脸,此时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对,遂神色忿忿却又不敢真的去下赌注反驳蒋木恒。
蒋木恒不愧跟徐延年是兄弟,只见他微微嗤笑一声,将对方那种嘲讽而不屑的感觉饰演得淋漓尽致。
“那就修好,只是你到时候可别找借口就行。”
庞文瑞冷哼一声,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不安,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他坚信宋知雨不可能厉害到那种程度。
要知道发动机已经在全省的修配厂都轮过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怎么可能宋知雨就会了呢?
难不成全省的技术员和研究员都没有一个自学的人厉害,那不是瞎扯吗?如此要将全省技术员研究员的脸面置于何地?
庞文瑞越想越觉得蒋木恒等人是被宋知雨洗了脑,这才会对她深信不疑。
此时的庞文瑞看着蒋木恒等人的眼神,怜悯中又带着一丝同情,先前的气忽然就消失不见。
罢了罢了,不与傻子计较。
蒋木恒莫名接收到他的眼神,头顶顿时冒出一连串问号。
他皱了皱眉头,语气稍稍带着些不耐烦:“庞文瑞你有毛病?”
庞文瑞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奇怪了,随即露出甚至说得上是安慰安抚而温柔的笑容,“嗯,我有病。”
蒋木恒:???
此时他还不明白庞文瑞的意思,那是真的脑子有毛病了。
蒋木恒当即被气笑了,伸手指了指对方,最后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又气狠狠地放下。
“你给我等着!”
蒋木恒撂下一句话,转身就出了研究所。
他要去找宋知雨!他要让宋知雨狠狠给庞文瑞一个痛击!
蒋木恒出来的时候都想得好好的,然而出门后经凉风一吹,充血的脑袋逐渐冷下来,他的怒火也慢慢消散,思绪顿时变得更清晰。
他前往招待所的脚步越走越慢,心也开始变得忐忑起来。
其实庞文瑞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宋知雨是自学,把操作部分练习控制好也许就花了很多很多时间。
而发动机的构造复杂,涉及许多方面的内容,一时半会看书能明白一些,彻底吃透还是需要一定时间和理解能力的。
很显然,在蒋木恒看来,宋知雨现在想要做到这一点,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不论内心再如何纠结,蒋木恒也很快走到招待所门口了。
巧合的是,他刚到就遇见宋知雨从楼上下来。
宋知雨略微诧异地挑眉,“蒋研究员,你来找徐延年同志?”
蒋木恒没想好用什么借口,只好干巴巴地笑笑,顺着她的话点头,又望了望宋知雨身后,“老徐还没起来吗?”
宋知雨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徐同志说有事情要处理,晌午没有回招待所。”
蒋木恒闻言露出恍然的神情,怪不得徐延年会跟着宋知雨到省城来,原来是有要事,而宋知雨只是顺便。
不过也正常,这才是他认识的徐延年。
“那宋同志你现在有空吗?”蒋木恒踌躇着问道。
宋知雨此时已经从楼梯上下来,正在小声询问工作人员打热水的位置,听闻蒋木恒的话,她扭头疑惑地说道:“怎么了?是着急的事情不?可以等我去打水回来?”
她水壶里的水已经喝完了。
蒋木恒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当然是可以的,要不我去帮你打。”
他也有听见工作人员的话,说着就要上前拿宋知雨的水壶,动作很是积极。
宋知雨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拿着水壶钻进招待所大堂的左边,刚才工作人员说热水间就在这边。
五分钟后,两人走出招待所的大门。
宋知雨疑惑地看向对方,“你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
然而蒋木恒此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若宋知雨不知道怎么做,会不会很尴尬?或者会不会让她觉得不开心?
他不说,宋知雨也没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