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者,仰望者,或许瞬间心动的暧昧对象,霍从,邪神,杀人的邪神……脱离作者设定,这些就是你跟公主以前,现在,未来的关系。”
“没有朋友。所以你是如此嫉妒谭霜雪,嫉妒被公主在意的每一个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扎心不过血花四溅。
可元归云,却做的比这都狠。
他直接把公主跟霍从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残忍说出本质,将霍从骨子里生长的部分公主,强行给剥离开。
那点雾蒙蒙,隔着薄纱的瞬间暧昧,也被元归云说透,说烂,暴晒在阳光下,由白月光变成了朱砂痣。
白月光有机会成为天上月。
朱砂痣只会变成地下泥。
他个子很高,但有一次蹲下来给我穿了鞋——成了泥。
霍从浑身青筋暴起,第一次失态,也是一次彻底失态。
他几乎咬紧牙关,生平第一次紧张的动也不敢动,视线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被元归云说的话吸引,只是小声抽泣的江西糖身上。
有的心动,或许是心动,或许不是心动。
或许说出来是心动,或许放在心里才是心动。
也或许是心动后,才发觉那是心动,没心动后,又觉得那不是心动。
如何能说得清?说不清。
江西糖吸了吸鼻子,哭肿的蓝眸看了霍从一眼,隔着一层水雾,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他突然动了动小腿,猫爪似的踩了下元归云的大腿。
元归云立即调整了姿势,单臂抱着,空出一只手,一只宽大的手掌。
霍从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
他此生的恨,全部都汇集在此刻,集中在元归云身上。
不死不休。
“元、归、云——!”
江西糖没有被霍从的声音吓到,他直接屈膝踩在元归云的手掌之中,露出白皙漂亮到能让任何人神魂颠倒的脚踝。
“那是原文的话。”
江西糖踩着元归云的手,扭头看向霍从,用哭哑的声音一字一句说:“我没心动过。”
刚才还杀了谭霜雪的霍从,瞬间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
没有风。
霍从却虚弱身体摇摇欲坠,嘴唇不断流出的血,很快打湿了白皙的下巴,喉结,锁骨。
他狼狈的像彻底被染脏的清冷初雪,又像只永远也不会有家的流浪狗。
冬雪一直下。
他再蹲下,也祈求不到新的春日。
霍从垂着头半晌, 尽管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也没有等到江西糖的心软。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放弃了等待,主动抬起杀了人也仍然干净的手, 一点一点擦干净嘴唇上沾染上的黑血, 缓缓抬起眼, 黑眸平静幽深,没有一丝一毫的脆弱,气场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完全转变。
“没关系。”霍从神色恢复了平静, 他的唇色苍白,英俊的五官比最初还冷,没有一点人气,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冷意的非人感, 他开口一字一句说:“宝宝,是我错了。”
江西糖的眼眶还红着, 明明霍从的模样没什么变化,他却忽然之间敏锐的感觉到霍从像是彻底撕掉了一层伪装, 露出了最本质的自己。
霍从原本清冷好听的声音都变成藏在黑暗里的粘稠之物,带着浓浓的阴冷感,死死的缠上了他, 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永远也甩不掉。
霍从道了歉,认了错。
江西糖咬住嘴唇,不知为何吓的心脏暂停了一秒, 蓝眸闪过一丝惧怕,根本不敢接霍从的话。
之前的霍从哪怕面容清冷, 可给人的感觉最多是高岭之花,很难接近,但是仍属于人类的范畴,所以江西糖敢靠近他,也敢拥抱他,跟他聊天与对峙。
但抬头后的霍从变了,他黑色的眼眸不再是人类的眼睛,倒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俊美的五官因为没有一丝人气的缘故,变得更俊美冰冷,这种怪异的俊冷达到了一种极致,给人的感觉就不再是人类。
这样的霍从道的歉,江西糖真的不敢接话。
“我以为你会喜欢以前的我。”
霍从平静的说出这番话,看起来似乎是接受了江西糖没对他心动过的事实。
江西糖本应该松口气,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他却没有。
此时,他莫名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对霍从的警惕达到了最高级别,就像第一次遇见元归云时那样。
“是我错了。”霍从再次道歉,江西糖却感觉后脖颈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本能抗拒的瞪大眼睛,排斥霍从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霍从根本不会因为他的感受而改变,清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强行往他的耳朵里钻:“既然宝宝没有对以前的我心动过,那我们便斩断过去,重新认识。”
宝宝说没对他心动过。
好,霍从就当以前文中的自己死了,他彻底抛弃自己,也不再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