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锐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很显然,这是现实,并非梦境。他没什么经验,也知道这是枪伤,而且因为位置问题,还是致命伤。
但问题是,他既不感到疼痛,也没有负面反应,他抬手摸过那处伤口,就发现那伤口隐约有愈合的趋势。
分崩离析的血肉仿佛春天的枝条,富有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愈合着,而他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
他尝试着掐自己,有疼感,他摸过手肘,确定自己身上有体温,他闻了闻放在柜子里的洗浴用品,能闻到味道。
不过一会儿,那道致命的伤口就愈合好了,童锐清楚自己再也不会知道答案,索性继续探索,他走到门前,深呼吸,推来了门。
他很怕外面又是什么他无法接受,心脏乱跳的场面,但事实上客厅的落地窗外一面湛蓝海洋被太阳照耀的波光粼粼,海鸥的叫声穿过玻璃从远处传来,童锐在房间内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这是很普通的游轮套房。
通过房间内的物品日期和电视座机反应的信息,童锐确认现在是他坐飞机去日本当日的整整三个月之后,房间里除了能连通游轮内部服务的座机,再没有其他可以联系外界的电子设备。
他在客厅的餐桌上发现了一本游轮服务指南,里面详细接受了游轮的内部结构和私人服务,还有游轮航线。
游轮少见从日本出发,走环太平洋航线,整个航线时长一个月。
房间内再无法寻找到其他信息,这显然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客房,除了卧室里很显眼地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套换洗衣服外,这个房间似乎与他本人离奇的经历没有直接的联系。
清理身上的血污后,他换上那套新衣服,决定去外面看一看,刚刚他确认过,套房的房间并没有上锁。
屋外是一条几乎看不见尽头的长廊,他刚刚所在的套房位于长廊的端点处,整对着楼梯。
眼前整条长廊安静、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四周挂着画框,画上却是苍白的一片,又或者是旁边有陈列的架子,上面却没有摆放东西。
这一切都足够诡异。
他简单在长廊里走了一圈,四周安静得几乎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像是死去似的,他的脚步愈发快速,最终又跑回到房间门前。
自己身上发生的情况,和空间时间的错位让童锐的不安达到了极点,他扶住楼梯的把手,决定上楼去游轮人多的地方看一看。
他一层一层的看,但都没看到人,终于,他来到十七楼,听到了音乐,他的心终于踏实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十七楼是一个综合的娱乐楼层,有步行街和各种餐厅、酒吧,这里往往是游轮客流量最大的地方,但除了远处不时传来声音,四周、包括店铺里都没有一个人,童锐只觉得浑身发凉,他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很快,随着声音的拉进,周围出现了行人,店铺里也出现店家忙碌的身影。
这与刚刚清冷、空无人气的步行街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像是进入了楚门的世界,整个世界和世界的人都围绕着什么运行着,而在“镜头”外的事情,就不重要,是需要减轻运行困难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