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现在可是一个好人。”童锐微笑着说道。
“你肯定是有什么计划。”卡莱布表情有些破功,“我了解你,你这个人……”
“没你想得那么坏啦?”童锐笑着道,“但你出事情确实很麻烦,黑衣组织可能会通过杀掉你来毁约,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我就知道!”
回国
虽说两人是合作关系,但卡莱布看童锐的目光几乎要迸出火星,与之相反,童锐半斜坐在沙发上,剥了一个橘子递给降谷零,又从果篮里拿过一个新的,他一眼也没有看卡莱布,似乎把他当空气。
“借你的光,全世界都会认识卡莱布·彼得森这个人。”沉默良久,卡莱布终于低下头苦笑道。
童锐吃着橘子,神色一如往常,“我以为你会高兴,你找到我时说只要能让黑衣组织付出代价,让你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我近几年听过最有力的宣言。”
“高兴?或许。”
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没有学历、没有钱也没有才能,不过,他相对又足够富有,他早早和青梅竹马的初恋结婚,他们搬出了父母居住的社区,租住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平房里,共同养育他们四岁的儿子彼得。
在他们居住的、整个街区最为破旧古怪的奶白色平房前立着一个从地上拆下来的木条,上面前挂着彼得喜欢的紫色玩偶兔,这是妻子让彼得自愿上幼儿园的手段。
那只紫色玩偶兔不但抚慰了彼得的心,也俘虏了他的,每天开车下班,遥遥看到那抹紫色,卡莱布的身心都能被棉花一样柔软的东西塞满。
卡莱布·彼得森,这个石油矿工的儿子,大概会和他的父辈一样为了平庸而忙碌的活着,他会为那个挂着兔子玩偶的家庭付出自己的一切,也确实如此。
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幸福,直到某天,他回到家,那个平日里温暖的家失去温度,妻子俯仰倒在客厅里,蓬乱的棕色卷发被黑色干涩的血浸成乱麻似的一团,她身下,他们的儿子,那张平日里对他笑得发傻的脸蛋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摸样。
后来卡莱布知道,那是枪口正对着脸射击才能形成的恐怖创口。
温暖的家留给他一场除了他以外没什么人悲伤的葬礼和警察的草草结案,这样过于贫瘠的现实带给他精神情绪的无限倍增,但起初是麻木。
他辞掉工作流浪了一段时间,没有去找寻是谁杀了他的妻子黛西和儿子彼得,也不敢抱怨警察和贪心的律师一句。
这个姓彼得森的男人与以往的父辈一样懦弱、容易颓废且自怨自艾,这样的他差点没挨过宾夕法尼亚州冬天,直到他决定去那个曾经温暖的平房去死。
他随意地坐在平房的垃圾桶旁,鹅毛似的大雪逐渐在他身上累积。
身体逐渐温暖,他的意识似乎与远在天边的妻儿重新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