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羞愤欲绝,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荆无命死灰色的眸光缓缓落在了陆小凤脸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陆小凤:
花满
楼噗嗤一声笑了,轻摇折扇,道:陆小凤,你就贫吧你,芙芙,喝不喝水?
罗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气呼呼地不肯说话。
陆小凤伸手摸了摸自己缺了一块的小胡子,戳戳被子,道:咳咳,芙芙啊,我买了合芳斋的糕,你要不要吃一点?厨房里炖了排骨莲藕汤,我去端一点给你?哦对了,还有参茶参茶!咱们再这里打个炉子,你一边喝参茶,咱们一边磕瓜子,岂不妙哉?
罗敷的回答掷地有声:哼!
然后因为太掷地有声又牵动了内伤,心口一阵闷痛,她捂住心口,却又觉得刺痛再一瞧,胸脯之上裹了绷带。
对玉罗刹那挨千刀的东西,算是抽了她一鞭子。
好在,那一鞭子是横抽上去的,而且鞭势只失控了一瞬间,因而并不像她平时狠辣地抽别人那般,有个收的动作。
要知道,她的这种长满倒刺的鞭子,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那个收的动作鞭身倒刺齐齐咬入肉中,再顺势而收,就等于是倒刺在肉中撕扯,扯出来的是撕裂伤,非常狰狞可怖。
罗敷与一点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点红就中了那么一下,那伤口罗敷还瞧过,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强行忍耐的。
此刻胸前伤口已被敷上金疮药,细细地包扎起来,但罗敷一想到自己的胸脯上被留下一道伤痕,就又委屈起来,捂着心口就开始骂玉罗刹,越骂越委屈,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有人递了杯参茶过来,顺便用手绢帮她擦了一下眼泪。
罗敷瓮声瓮气:谢谢!
她喝了一口,还想骂,恨恨地说:死得这么轻松,真是便宜他了!
那人又接过参茶,放在了一边的几子上,又无奈,又好笑地说:你受了内伤还能一口气骂这么多不带重样的词?
罗敷不认同地摇了摇头,道:楚大少,这话可说的不对,他死了还把我气得内伤加倍,我如果不好好地骂出来,郁气凝结在胸口那怎么得了!
楚留香听到这种歪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能被一气死了?你不把别人气死,那就已烧高香啦!
罗敷道:哼。
楚留香揶揄道:我们在这里担心你,你倒好,躺在床上笑个不停我看你不是气得内伤加倍,是笑得内伤加倍,梦见什么好东西了?
罗敷闭上了嘴,不肯说话了。
玲玲在这时候拎着个食盒进来了,食盒里放着一直炖在炉子上的虫草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