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凤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睁睁地被送到了沈三娘手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开了边城,被带往不知何处她整个人已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可是,这恐慌竟连说都说不出口
花白凤离开了边城。
休息几日后,罗敷也动身,准备回江南去了。
傅红雪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被罗敷拎起来扔到了回江南的马车之上。
此时已经是深秋,边城距离江南很远,头回去了,一定已经入冬了,入冬之后,离过年还会遥远么?
路小佳已经大半年没回家了虽然这个年纪的少年一出门就撒欢疯了,根本想不起要回家,但是师娘和师父都在,路小佳瞧着师娘微笑的脸和师父那面无表情的脸,实在没胆子说自己要去见朋友
他怕自己说了之后,只能下辈子再见朋友了
叶开也要离开,叶开要去找自己的师父一块儿过年,公主姨姨这里有好马车,他果断蹭之!
这一天,一行人一块儿住在客店里。
早晨醒来时,傅红雪打开窗户,忽然怔了一怔。
初冬的第一场雪飘然而落。
天光大亮,一片银白,玉絮蓬松多孔,使得这早晨的一切声音都已被完全吸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罗敷一袭绿衣,正立在院中的红梅枝下,院子里却没留下一点脚印,端的是一个踏雪无痕。
她的手轻轻抚上了低矮枝头,倏地回头,朝傅红雪笑道:看招!
傅红雪一怔。
罗敷屈指一弹,一点艳红裹挟着内力的东西冲他飞来,这当然不是杀人的招式,内力轻柔、速度适中。傅红雪伸手去捻那东西,一撞进手中,那一点艳红忽然绽开,发出了一声极细极细地啪。
傅红雪只觉得花
香阵阵,垂头一看,原是一朵被她内力所激得绽放的红梅,正在幽幽吐蕊。
罗敷的手轻轻一拂,雪地上就下了一场红梅香雨,金色的阳光落在梅林之中,将玉絮般的素雪照出晶莹的亮色,红梅在雪雾中飘飘忽忽、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艳红与晶莹的素雪交相辉映,分外美丽。
这就是红雪。
原来,红雪不仅可以指代雪被鲜血所染红的那一天,也可以指代这梅花雪落的美景。
傅红雪的眼睫轻轻一颤,他怔怔地瞧着那落了梅花的素雪,又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嗅了嗅自己手中这朵红梅的幽香。
罗敷微笑道:你明白了么?
──他的名字并不一定是个诅咒,一个人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处,取决于他自己的态度或者说,总有一部分取决于他自己的态度。
这就是罗敷想要告诉他的道理。
傅红雪道:我我明白了。
罗敷淡淡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