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看到很多人说话
个个大梦未醒的样子。在六月温热的南方
我独自透析着生活里的白。素装,素食
养着病伤。整理诗集和恐慌
很小心地,拔时间的须,与记忆背对着背
被时间杀伤,一群假想。我扯开大片的黑
掩盖记忆,掩盖我身上的痕。比刀刻还痛的痕
霉雨笼罩着南方。在生活里填塞幸福的人
六月,有人被免罪,有人获得刃具
切开人潮,我疯一样地逃出去
我和我的睡眠,被烟垢沾染,被电脑辐射
在自己的偏执与焦躁里落网
化疗内心的疾痛。在一卷卜辞
或是玄远的佛语里,纠缠,沉迷
我的命途属于:谋生,营生,出亡他乡
午后,大雨持续。一天像一个情绪的简本
纪言,纪行。语言的剂量适度地放置。空空的杯子
倾倒不出雨水以外的情绪。那些混浊的水
滚过我内心的堤围,我再次干枯
为迷醉爬行的蚂蚁,保留一点点的暗记
乡音阵阵,繁华脱掉虚设。渺小,卑微,遥不可及
无数次平整黑夜里的冥想,我打工的兄弟
我们躺下时,在感叹号前吧,让我们把锯床,流水线
和这世上一溜美好的事物,在它之前击毁
而后带着问号,去编一本记传的他乡谱,拒绝哭泣
药片跳进水杯,我在黄昏决堤。我多次提及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