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会主动煲汤,霍暻噙唇乐了乐,感慨这十九年来,双生妹妹终于能跟上自己的脑子。
他起身跟妹妹下电梯来到三层病房区,电梯刚开门,正撞见走廊里缇慕和医生说着磕巴英文,因为语言不通,男医生被小姑娘的手语逗得眉开眼笑。
霍暻双手插兜,不再往前走,黑瞳收缩,眼里扎刺的滋味儿直叫人心生烦躁。
“妈妈眼光不错,暻哥哥,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包容你,哄你高兴,缇慕年纪小,对你的好也纯粹得多。”霍曦浅言,原地停在哥哥身侧,一同望向不远处的漂亮妹妹。
他望向缇慕和医生相谈甚欢的场面,端起手臂反问:“那黑脸怪对你好了十几年,现在不还是躺在病床上?”
“是啊。”霍曦苦涩抿笑,似是自问自答,“明明读书教会我们感情平等,又怎么会到说两句话也会让人有负罪感的地步。”
一次次看大哥因为自己受罪,内疚和愧惭早已涝死了少女十九岁本该萌生的情芽。
好累,仰光的一切都累到她想逃。
因此当看到系里发来巴黎交换邮件,她竟觉得如释重负,如今哥哥一番话,那些也都成了泡影。
“什么?”霍暻分神,没听清妹妹的嘀咕。
“没什么。”霍曦深吐口气,强打起精神,“我先回家,会给你和缇慕妹妹带晚饭来。”
“不进病房?”
“缓缓吧。让他好好睡一觉,现在看到我,大哥可能会更难过。”
“行。”
霍暻示意把守三楼安全通道的守卫士兵们护送妹妹回家,也将其他随行卫兵遣回,三楼只留了病房门前的两个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