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脑袋往前凑了点,张开嘴,眨眨眼睛。
她张口的时候,舌尖会下意识地搭在下唇上,虽然是比较靠内的位置,但仍然可以看清一点润红色压在牙齿上头。
砂金拧开瓶盖,提高瓶身:“够吗?”
“嗯嗯,等下,再来一口,谢谢。”
他又喂了第二口椰子水,将瓶身的倾斜摆回原本的角度时,突然笑了一下,说:“有什么好谢谢的呢,你还得提前习惯一下,要扮演领证后合法夫妻的身份,互动的时候有必要要更亲昵一些。”
“啊……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我感觉我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未来。”
雾青闭上眼睛:“你的接受能力真好,一点都不会尴尬。”
“我为什么要尴尬,这难道不是在演戏吗?况且,这里可不是真实,我们的关系也确实已经到了共犯的地步,不是吗?”
“不要说得好像我们是什么犯罪团伙一样啊!”
雾青终于解决了那个价格又高,看起来又确实非常美味,但是吃口确实干了一点差点意思的面包,用湿巾纸擦拭干净了手指,接过椰子水,一口气喝了有小一半。
“而且,就是因为关系好才会觉得更尴尬吧。如果是陌生人,或者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仇人关系的话,我可能会觉得对方是在恶心我,然后我也会尝试着去恶心对方。”
然后就会形成一种竞赛关系,一旦开始互相卷,那尴尬的感觉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但是,正因为先前关系就很好,所以很多时候,雾青其实会觉得那些演出来的,比“友情”范围界定得更深、更暧昧的举动和言辞,其实有一点……
有一点潜移默化地在影响着她自己。
原本树立起来的那个最为合适的距离已经无法再继续保持——甚至很多时候,打破了这个距离的人还是她自己。
她不知道这个距离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回去,也不知道倘若恢复不回去了之后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这种改变令她紧张。
但却又莫名的不是很抗拒。
……甚至有些时候都已经做出了无意识的、比起她认知中的“友情”要更超过一些的动作,就比如说在刚才双手手指都沾上了面包表层的油之后选择张嘴让砂金喂一下。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又一次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椰子水,让冰凉的甜水清醒她的大脑,然后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心路历程。
“可能我们仙舟人习惯内敛一点吧……”她抿了抿嘴唇,说,“但就是……如果你以后恋爱了呢?这也要解释的欸,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