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印记,代表着这个人归我了,如果不给就抢走,如果有人拦截了,一样抢走。
总之就是要抢走。
印记……印记、印记。
雾青的视线就像是恶龙在扫视着自己的珠宝堆一样逐渐往上。
苜蓿币中间的,是很白皙的皮肤,她在塞钱的时候好像也不小心将指甲刮上去过一次,因此哪怕到了现在,也还留着一道不是那么明显了的浅红色印记。
这让她有一点心虚,想要抚平、按下这道痕迹。
但是也没有那么着急。
往上一点,是装饰着金属的领口,非常奢侈非常华美地代表了星际和平公司的财力。
而在领口中央,是很容易被忽略,但是一旦看过去之后就会被强控,很难忽略掉的皮质的扣带。
对,她在找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雾青用手指勾着那条束在领带下头的皮带,就像是小时候勾着朋友的袖子一样将人朝着自己这边拉过来——因为生怕用力过猛所以还硬生生收住了很多很多。
毕竟是连服从行测试都过了的,砂金顺着她施加力的方向低下头去,顺带着弯腰——一只手承在雾青坐下的床沿。
而随着这一低头弯腰的动作,那些已经被塞进去的紫色苜蓿币又有不少从领口中掉了出来,洒落在地面上。
想要在男性中找到一个会自觉打扮自己的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容易——她过去的两百多年里就只见过一个。
就连唇色都好看,之前在记忆里也没有见过他涂润唇膏,但是就现在的样子来看,他绝对是背着人涂过的。
雾青伸手去碰,但是食指没能碰到唇瓣就缩了回去,仿佛前头是什么烧红了的炭火似的。
手指不行。
对,手指不行。
她的眼睫像是被擒住的蝴蝶翅膀一样颤抖着,至少在雾青自己的感知中,这蝴蝶翅膀过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平静下来——然而,如果她仍然能够听到中标指针转动的声音的话,她会知道这会儿的停顿甚至不到一秒钟,可惜她的耳膜上敲碰的全都是心跳。
凑得好近,好近好近。
近到就连砂金眼睛中的那些色带都看不清,上一次她紧张得要死,所以虽然眼睛没有完全闭起来,但现在能够记得的也唯有停留在皮肤上的那些知觉。
这一次她睁着眼睛,有一种一分钟、一秒钟甚至千万分之一秒都不打算略过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