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以吸了吸鼻子, 让自己不要哭。
南时琛换了个角度,陪方以一起坐在台阶上。
方以把南时琛的手拉过来,不吭声,就低着头,掰着南时琛的手指玩。
南时琛的手掌宽大又温暖,手型很美,骨节分明,背上的青色脉络条条清晰有力。
方以把自己的手和他的并在一起。
南时琛动了动手指头,被方以按住。
按住了也不挣扎,任由方以处置。
两人像小孩似的,坐在家门口,不进门。
方以把自己五根手指伸进南时琛指缝里。
十指相扣。
方以垂下眼,看着两人交握一起的姿势。
陆应楚是教方以要扮可怜,可怜兮兮在家门口等南时琛回来。
方以前面一段照做。可等着等着,方以脚酸了,蹲坐下来。
然后,盯着被南时琛整理得井井有条的院子,方以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
想他真的这么走运,碰到了一个全心全意对他好的男人吗?
还是南柯一梦呢。
想着想着,方以就哭了。
其实没必要哭的。
就是,压在心里的苦楚太多,一旦有了小点突破口,情感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哭到了南时琛回来。
方以侧目,去看南时琛。
“家里门密码没换,”南时琛对方以说,“我不在家你也可以进屋。”
方以手指在南时琛掌心里挠,胡说八道:“我觉得蹲在外面哭更有感觉。”
南时琛一边摇头一边笑:“那是不怕被别人看到了?”
方以嗯嗯地:“和你在一起久了,脸皮变厚了。”
南时琛那只没被方以扣住的手伸过去,弹了下方以额头。
方以眼睛里还残留着泪花,睁着大眼睛捂住额头哇哇叫。
南时琛把人拉起来:“外面冷,回屋。”
方以挣不过,手被南时琛反客为主牵住不放。
进屋前,南时琛还故意拉着方以的手按指纹,开门。
进屋后,斯文的南时琛就要变身狼人了。
把人直接抱上桌。
意识到自己坐上了哪里,方以脸红到爆浆,“不要在这里,我要下来。”
“为什么不行?”南时琛的脑袋拱着方以的脖子,软着语气:“方块老师画过餐桌蛋糕呢。”
“南时琛求求你了,”方以手想去抓南时琛乱动的脑袋,抓不住,南时琛头发短,一动就从方以手里溜走,方以脖子和耳朵被蹭红了:“把那些不健康的画面洗掉好不好。”
南时琛闷声笑了下,抬起头,不弄方以脖子了,和方以还润着的双眼对上,问:“嗯?怎么不健康呢?只许方块老师画不许南时琛看吗?”
方以眨巴眼,欲言又止:“反正……反正不要看太多。”对肾不好这句话咽下肚。
方以眼睛还红肿着,刚在门口是哭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