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司玉走到门前,转动了雕花门把手。
“留下来。”
贺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紧接着,他身旁带起一阵微风——咔。
贺云关上了门。
“留下来陪我。”
司玉没有应声。
“你的无理要求很多,我只有这一个。”
司玉抬头看他。
下一秒,房间灯光被贺云熄灭。
黑暗中,司玉冰凉僵硬的指尖被牵住。
“还冷吗?”
贺云的低声询问从身后传来。
司玉侧躺着点点头,悬在眼角的泪水流下。
很快,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的后颈和耳朵都被贺云盖住。
“这样呢?”
贺云问。
“还是冷。”
司玉睁着眼,泪水继续流着。
下一秒,他被贺云隔着白色蓬松被褥紧紧抱住。
“手臂很疼,吹了风,很疼。”
压在他身上的力道消失。
接着,温暖的掌心在被褥下握住了他赤|||裸的手臂。
体温攀升,肌肤腻滑。
司玉冰凉的脚底也触碰到了贺云逐渐贴近的脚踝。
“你会冷的。”
司玉想挪脚,但他浑身都陷进了泥沼中,就连想要拭掉鼻尖泪珠都没有力气。
“不会。”
贺云的脚踝一路下移,直到司玉在脚掌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他才停下。
他慢慢屈膝,用肌肉紧实的小腿严丝合缝地紧贴司玉的柔软发凉的小腿肚。
膝盖抵着膝窝。
司玉好像不是侧躺在床上,而是坐在贺云怀中。
“睡吧。”
司玉鼻尖和眼角的泪水被拭去。
“不会再冷了。”
被褥软,掌下肌肤更软。
软到如果今夜自己没拉住他,他就会消失在「引诱」他走进的大西洋中。
贺云闭上眼。
司玉夸赞大海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熟悉,他的母亲也曾这么夸过一把蓬帕杜夫人曾用过的拆信刀。
第二天,他就在即将被银行收回的庄园里的白蜡树下,见到了试图割腕自杀的母亲。
“好像因为是「麻烦」,所以想要再了解一点。再给我一点时间。”
可司玉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