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来。”
司玉站在阶梯上,整理着贺云的衬衫。
“嗯。”
贺云微微仰头,吻了吻他。
什么是直觉呢?
直觉是贺云觉得司玉满腹心事,觉得司玉在苦恼纠结是否应该开机,觉得司玉想要自己走、又不想。
这些直觉,都在贺云坐进休息室时,得到了解答。
电视屏幕上,时不时就会穿插播放江河航空的宣传片,画面在最末变为黑白:铭记创始人沈河先生。
今天,是沈确父亲、沈河的七周年忌日。
司玉的心神不宁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沈确。
那根难拔的刺,顺着指尖钻入贺云的血管,混入血液,流至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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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下去开门了,我自己走进去。”
司玉对着欧小风摆摆手,推开车门,走到三米高、五米宽的黑色铁栏大门前。
今天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仆人,都会离开沈宅,不会有人给他们开大门。
司玉输入密码,从一侧小门走进沈宅庄园。
沈老爷子生前最喜中式园林,所以在环湖马路的尽头,就是由假山、水池和亭台,组成的巨大屏风。
司玉走了许久,才走到这里面。
他抬起头,望着数米高的嶙峋假山,仿佛看见了自己趴在上面,撕碎粒粒面包投入池中喂锦鲤;
他扭过头,望着与他齐高的桂花树,仿佛看见了沈确坐在一旁,做着写有他们名字的小兔河灯。
司玉,不要再被过去困住了。
就像今天,险些害得贺云和他母亲……
司玉握紧拳头,用力呼吸着,试图平复急促的心跳。
他的脚尖刚挪了一点,却往后退了一大步。
做不到,我做不到。
司玉咬着牙,最开始是嘴唇,随即是整张脸都颤抖起来。
可是,如果不是我……
一股热气从他的脊梁窜至后脖,汗水瞬间打湿他的后背,麻痹感促使他往前走。
叩、叩、叩。
他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叩、叩叩。
他再度叩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砰!
还是没人应门。
他松了口气,为自己的失约找到了正当理由。
可是……沈叔叔……
“当年,裴宗齐那些不入流的把戏,商场上都见多了。阿回和这个崽子都是好孩子,你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以后有沈叔叔在,更不用怕。”
“对啊,就算我爸不在了,还有我呢!”
“沈确,想挨揍是吧?”
司玉深深闭上眼,抹了把脸,推开暗格,输入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