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来胆怯,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紧张的搓着衣角,鼓起勇气问,“卿宝,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前不是说,必定能得什么芙蓉才子吗?”
“我……”墨卿欢张了张嘴,巨大的愧疚感,让他撒不出谎。
但他也不想说出实情,告诉平叔他是为了何水,才无法去芙蓉阁参加终选的。
他将来终究是要与何水成亲的,不想何水在乡亲们面前,留下坏印象。
墨卿欢一时间哑口无言。
恰好此时,梁夫子急匆匆的踏出香山书居的大门,准备请辞回家照顾亲爹。
听见墨卿欢与平叔的对话,梁夫子冷笑一声,踱步走了过来。
梁夫子听到了墨卿欢与平叔的对话。
他觉得墨卿欢虚伪极了。
亏他先前还觉得墨卿欢文采非凡, 人品也极高,是个可靠之才。
现在看来,墨卿欢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做事情丝毫不考虑家人,明明知道家里贫寒的情况, 却仍旧不知道努力,为家人减轻点负担。
梁夫子震了震衣袖, 将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整齐, 踱步走了过去。
梁夫子一副儒雅端方的样子,朝着平叔扬了扬下巴,“这位老先生, 你是墨学子的邻居吧?”
平叔一介白身,看见了彬彬有礼的梁夫子, 当即慌乱的弯了弯腰身:
“正是,正是, 请问您是……”
“我是这香山书居的夫子,姓梁,先前见过的。”
梁夫子穿着一身干净的儒袍,看起来斯文极了,无端给人一种信任感。
平叔闻言,立刻恭恭敬敬的站好。
他是个庄稼人,没见过世面, 一看见读书人,就觉得是极了不起的人, 心下对梁夫子产生了不少好感。
平叔望着梁夫子, 顿时想起了什么,当即惊喜的露出笑容, “这位老先生,你、你是当日来墨泥村,引荐卿宝的梁夫子?你这种大人物,竟还记得与我见过?”
梁夫子一张方形的严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正是。”
“那、那卿宝在香山书居表现得如何?”平叔是看着墨卿欢长大的,虽是邻居,但关系好得跟亲长辈一样。
天底下,就没有长辈不关心晚辈的学业的。
一提到墨卿欢,平叔就异常的骄傲,停止了腰杆,自豪道:“哎呀,十里八乡别的学子连县学都进不去,就只有他进了这整个大蕴最厉害的香山书居,我们全村都为他骄傲呢!”
“墨学子的表现……”梁夫子说起这个,故作为难的张了张嘴,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墨卿欢。
他面上满是为难,仿佛有难言之隐。
但墨卿欢与他对视间,分明看到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善的冷意。
一瞬间,墨卿欢便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