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首辅身后,秦夫人收起悄悄展开的,写着诗句的纸,内心五味杂陈,将诗收进了袖子里。
刚刚,秦宛书的贴身书童来找她,满脸焦急的让她去找闵谙,让闵谙写一首登科诗。
她没有怠慢,立刻去了,却见闵谙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写了一首诗塞给她。
她当时极不明所以。
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形,她终究明白了。
书儿那些让她骄傲的才华,全是假的!
不过……假的又怎样?只要谎言永远不被拆穿,就永远是真的。
槐轻羽刚回到院子,院门便被秦漆禾敲响了。
槐轻羽不得不打开门,看向门外的秦漆禾,皱了皱眉,“大哥?”
秦漆禾踏进院内,冰清玉润的儒雅面容上,写满了柔情,“小羽,在香山书居过得可好?”
“当然好。”槐轻羽简短的应道,一脸的风轻云淡。
秦漆禾叹息一声,怜惜的望着槐轻羽,“我听说了你与傅珣皓之事,没想到你从前竟吃了那么多苦。”
在他身后,言成碧望向槐轻羽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心疼。
他一直跟在秦漆禾身侧,自是听说了发生在香山书居的事。
槐轻羽不仅吃了那么多苦,还知恩图报,当着所有人的面,为槐大河夫妇出了口恶气,真是善良到了极致。
这般闪闪发光,又至纯至善的人儿,竟然放着那么多王公贵族不爱,一心爱慕于他。
他可谓是三生有幸。
槐轻羽笑道:“我是个滴水涌泉之人,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欠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大哥,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觉得你应该多把心思花在接下来的会试上。”
“这勿需担心。”秦漆禾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说着,忍不住朝槐轻羽靠近了两步,轻轻抬手,捏了捏槐轻羽的脸颊,低哑着声音,红了半边脸道:
“小羽,待我考上状元,我想……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槐轻羽捂着被他碰过的脸颊,忍不住往后退。
他十分厌恶秦漆禾的靠近。
上辈子,秦漆禾一见了他,便像发情的野狗一般,压在他身上,还对他言语羞辱。
那浓重的喘息,就像是他的梦魇。
槐轻羽勾起嘴角,“那就等大哥考上状元再说。”
秦漆禾不自觉的舔着发干的口腔,笃然道:
“小羽放心,我一定会考上的。”
他身为首辅之子,不科举也能做官。
但他为人骄傲自矜,总想着依靠自己的才华来证明自己,彻底摆脱首辅之子这个名号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