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清终于放松警惕。他后知后觉看见自己正紧握着那片玻璃残渣,血迹从掌心往手腕间的动脉处淌,但怎么也流不回去了。
褚晏清精神已极度疲倦,并没感觉到多疼。他一点点掰开自己的手指指节,将残渣藏进口袋里,连同血迹一起。
他感觉安心多了。只要程醒言别再往里靠近。
“谁同意你擅自离开剧组的?”褚晏清答非所问,“你赶紧回去。”
程醒言别过头来:“你有没有看到我昨晚发你的消息?”
“我说你违规了,必须立即回去。你听不明白吗?”
“知道了,你肯定没看。别小瞧狗仔,人家消息渠道有时候比我们广多了。聪子把那新股东在国内的实控人找到了,还挺巧的,正好跟你同一个姓……”
褚晏清听不下去了,他打断对方:“你现在就回去。”
程醒言卡顿片刻,又破罐子破摔似的,“是啊,我知道我违规了。所以褚总要拿我怎样呢?罚款还是强行遣回?”
褚晏清觉得程醒言有时候比他更死皮赖脸。对方似乎是天生就能做到毫无顾虑,而他依赖着精神药物和心理咨询,也学不来对方半点。
褚晏清只得回答:“我看见了,不用再说一遍。”
“那你觉得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都和你没关系。你连你分内的事都没干明白,就少来操心这些了。”
程醒言执着地凑近了几步:“至少可以作为你的谈判筹码吧。我还让聪子继续去摸排对方的家庭情况了,你觉得把照片发给他太太怎么样?”
“你找死吗?”褚晏清低吼道,“叫聪子不要再查了,我一分钱都不会付给他。”
程醒言只是困惑:“为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解决问题了,以前也没见你有过多高的道德感啊。”
褚晏清不知何时又握住了那片残渣,直到从掌心里找回熟悉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