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接起问道:“江助,什么事?”
然而江助理却突然在电话里崩溃大哭,声音断断续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何野忙道:“你怎么了?先别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什么都完了”江助理凄惨地哭着,“捐赠骨髓的志愿者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icu里急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何野紧急与他沟通了下,这才发现刚才出车祸的那位实习医生,就是这次捐赠骨髓的志愿者。
天底下竟还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但是,仅仅只是捐赠者无法进行捐赠,也不算特别大的事,何野可以帮他再找一个配型。
何野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先过了一遍,再脱口而出,显得很从容不迫,何野不能让一个慌张的人继续慌张下去。
“别怕,江助,我帮你再找,短期内我们一定可以继续手术”
“不,不,没用了”江助理粗暴地打断他,“我爸已经做了骨髓摧毁,回不了头了。”
等死的人最脆弱难熬,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击溃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何野的汽车疾驰在市区的道路上,让充当司机的保镖在医院的停车场停车,他和另一个保镖飞奔上楼,连电梯都来不及坐。
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没办法,市区太堵。
医院的手术科室太多,何野再打电话过去时,已经提示关机状态,他只好随便逮着一个护士询问,再过去挨个找。
在三号手术室外面,他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江助理。
何野几乎是狂奔过去,连吸进嘴里的空气都带着艰涩的苦味。
被何野用力地拍了下肩膀,江助理很缓慢地抬起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江聿寒。”何野喘息着,叫他的全名,很快速又很机械地说着,“我从江苏的骨髓库里找到了新的配型人员,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我们可以继续,别担心,还有机会的,好吗?”
江助理忽然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眼里闪着泪花:“没事了何总,手术又进行了。”
何野呆住了,像是不信,有点犹豫地问道:“是给那位实习医生采集了骨髓?他的手术已经完成了?”
“不是,是另一位安徽的捐赠者,他正好在杭州,就直接过来了。”江助理说完,呆呆地又靠在椅背上。
劫后余生,江助理累得犹如瘫痪了一般,独留何野在原地出神。
◇ 病是装的
在手术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候,江助理重新恢复一点力气,支起上半身,撑着椅子起来。